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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缨一怔,全然不知时绮出了何事。

    她记得上车的时候妹妹神色如常、并无异样,不由道:“阿爹……”

    “阿鸾。”林氏轻声制止,用眼神示意她别再火上浇油。

    时缨深吸口气,俯身拜下:“女儿知错。”

    时文柏却未作罢,语气平缓了几分:“你错在何处?”

    时缨不想自讨苦吃,顺从检讨道:“我作为皎皎的阿姐,不该丢下她独自离开,作为卫王殿下的未婚妻子,不该与外男产生逾礼之举。”

    “还有,”时文柏不紧不慢地补充道,“作为女儿,你不该出言顶撞父亲。阿鸾,你素来明事理,今日行差踏错,想必只是一时糊涂,往后几天你闭门思过,好好反省。你须得牢记,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来自于安国公府的庇佑和卫王殿下垂爱,做人要懂得知恩图报。”

    时缨低声:“阿爹教训的是。”

    少女跪伏在地,素色衣衫反而增添了几分清丽绝尘,裙裾堆叠绽放,宛如一朵鲜妍的花。

    时文柏的目光在她手背上停留了一瞬,血珠溢出,在如雪肌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。

    他忽然有些后怕,倘若瓷片飞得再高些,划伤她的脸,自己只怕要悔不当初。

    林氏为他诞下一子四女,大女儿和二女儿不幸早夭,小女儿内向怯懦,唯有这个三女儿容色倾城,前途不可限量。

    如若她有朝一日能母仪天下,安国公府的荣华富贵都将系于她一人之身。

    他叹了口气:“下去吧,以后切莫再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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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时缨向父母告退,前脚刚回到住处,林氏后脚便跟了过来。

    青榆正替她清理伤痕,丹桂在旁递药端水,突然听闻外面通报,连忙一同起身行礼。

    林氏屏退一众下人,携女儿落座,柔声安慰道:“阿鸾,你阿爹方才一时着急,说了重话,他怕你伤心,便叫我过来看看。”

    时缨念及那句“私相授受”,依旧有些难过,可母亲已经说到这个份上,她只能点点头:“女儿知道阿爹是好意。”

    她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选择了守口如瓶。

    那人冒犯她在先,又故意毁掉她的灯,她怀疑他另有目的,想要套话,才与之交谈。

    否则非亲非故,无论出于礼节还是避讳,她都根本不会多看他一眼。

    但父母不可能相信,只会指责她强词夺理。

    而且她无法直言,为何能够识破那人暗中动用了内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