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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时缨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料。

    她身轻如燕,灵巧而熟练地驾驭马匹,不见半分支绌,仿佛腾云乘风。

    即使天赋再好,这种本事也绝非一朝一夕能够掌握。

    她谨慎地瞒着卫王和安国公府,私底下不知花费了多少时间与心血。

    念及此,他胸中一软,竟体会到几分不知名的陌生情绪。

    宛若云破日出,经年不化的冰雪悄然消融。

    他不着痕迹地放缓速度,任由她拦截在自己左右,时而试图突围,却只是借此考验她的能耐。

    曲五郎和队友们接二连三地进球,对面其余四人渐渐乱了阵脚。

    其中一个年轻气盛,自认面上挂不住,一边心生鄙夷,觉得岐王也不过如此,一边盯着那道红衣似火的纤瘦身影,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怨恨。

    他对身边的同伴使了个颜色,突然开始横冲直撞,曲五郎等人不知他心中所想,下意识避开,便让他趁乱抢到彩球,往岐王所在的位置传去。

    旋即,他挥舞着月杖上前,作势掩护岐王进球,实则紧盯着旁边那道红色的影子。

    此前他听闻英国公府有个擅长击鞠的家仆,平日里难逢敌手,便心生挑战之意。本以为外界口耳相传,难免有夸大之嫌,那人实则不堪一击,岂料他还真有两把刷子。

    如果再输一局,简直丢尽了脸,且上一场意外受伤的是他好友,他登时又添几分怨气。

    既然这样,那么便新仇旧恨一起算。

    区区一个家仆,就算自己“失手”打死他,英国公府难道要为了个下人翻脸?

    他如是想着,抡起月杖,卯足力气朝那红衣人的头颈击去。

    时缨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岐王身上,因他着实是个难缠的对手,她压根无法分心。

    待背后劲风传来,她感觉到情势不妙,已经来不及躲闪。

    “小心!”曲五郎大惊失色,连忙掷出月杖,企图抢先一步将那人的手臂打落。

    但隔得太远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的杖头与时缨后脑勺的间隔越来越小。

    观台上,众人的叫喊声此起彼伏。

    荣昌王世子倒吸口凉气,时绮失手打翻杯盏,茶水泼了一身也浑然未觉。

    所有动作仿佛在顷刻间被放慢。

    谁都没留意到,在那人蓄力的前一刻,慕濯接住了当空传来的彩球。

    电光石火间,他迅速变招,调整力度和方向,地面扬起尘土,月杖应声而断。

    时缨只觉一道更为凛冽的风自眼前划过,尚未看清发生了何事,背后骤然响起惨叫。

    那偷袭者被彩球击中,整个从马背上飞起,随即重重摔落,口吐鲜血,当场昏死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