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知道,曲明微的武艺冠绝京城,连新晋的武状元都是她的手下败将。
她点头应下,与顾将军约好了时间。
傍晚,她亲自送客人离开,意外地发现慕濯又在回廊下等候。
顾将军走后,他望着她,轻叹道:“我已经很久没有见你笑过了。”
时缨这才发现自己面带微笑,整颗心轻盈得像是要飞起来。
她红着脸回到屋内,忽然想起,她似乎从未对他展露过笑颜。
那么……他为何会说“很久都没见过”?
她百思不得其解,但又不好去求证,只当他一时口误,很快便将此事抛诸脑后。
与顾将军约定出门的前一晚,时缨擦拭着对方赠予她的匕首,久违地生出些许期待的情绪。
然而就在她打算就寝时,青榆匆匆而入,递上一封信件:“三娘子,是安国公府来的。”
这是时缨来到灵州之后收到的第一份家书,她飞快地拆开,看过头一行字,便瞬间呆住。
白纸黑字,出自兄长之手,她不敢相信般再三确认,只觉天都塌了下来。
时绮与成安王世子的婚期敲定,但在出阁前夕,时绮自缢于闺房,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断气。
庶妹们被她们这两个嫡姐一再影响,婚事成了大难题,几位姨娘隔三差五找母亲哭诉,母亲刚失去女儿,又被此事闹得焦头烂额,大病一场,至今未能痊愈。
卫王被立为太子,迎娶邢国公的孙女为妃,同时纳了一位妾室,宣称是孟家远房表亲,因体弱多病,平日从不在人前露面,但据传闻,她的样貌与时缨有六七成相似。
皇帝颇为不满,奈何太子心意已决,也只能由他去。
信件最后,时维写道,太子对她余念未了,万望她看在旧情的份上,能帮他做些事情。
虽未明言直说,但暗示之意昭然若揭。
时缨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一页薄薄的信纸,耳畔轰鸣,只觉如坠梦中。
突然,青榆和丹桂的惊叫响起,她回过神来,才发现自己紧紧攥着匕首的锋刃,手掌鲜血淋漓,衣袖已被浸透。
夜色沉沉,室内灯火通明。
时缨那一下切得太深,几乎将整只手拦腰斩断,大夫用了大半宿才止住血,包扎过后,说她筋脉尽损,此后别说是击鞠习武,就连写字作画都成了奢望。
慕濯坐在床榻边,看着她因剧痛和失血而苍白如纸的面容,眉目间满是担忧。
时缨却仿佛没有听到大夫所言,许久,才转身背对他,眼泪夺眶而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