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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恼羞成怒,愤愤道:“阿鸾,此事绝无可能,你我的婚约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陛下与安国公皆不在场,我断无资格做主,况且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也没有准许您在外面金屋藏娇,您不是照样我行我素?”时缨不等他说完,莞尔一笑,“殿下本事通天,定不会让臣女失望,否则臣女只好找个陛下和家父都在的时候,请他们做主了。”

    卫王一张脸霎时涨成了猪肝色。

    皇帝与时文柏都在场,她难道要把事情闹到宫里?

    届时皇亲国戚、文武百官齐聚一堂,人尽皆知他私养外室……

    他想象那副画面,顿觉胸闷气短,眼前阵阵发黑。

    几步之外,时缨的神色平静无波,与他形成了鲜明对照。

    刹那间,卫王险些忍不住说出,她很快就会被赐给岐王,离开锦绣繁华的长安,去往灵州荒凉之地,但仅存的理智让他堪堪止住。

    母亲千叮咛万嘱咐,叫他切莫提前将此事透露给时缨,必须给她留下他从头到尾被蒙在鼓里、得知时木已成舟的印象,这样她才会觉得他是无辜、对他余情未了,进而帮他算计岐王。

    事已至此,他不再报任何希望时缨会为他所用,只想尽快离开此地。

    思及过些天,她接到赐婚时万念俱灰、失魂落魄的样子,心情才稍稍平复些许。

    他最后问了一句:“告诉我,弯弯在何处?否则休怪我不客气。”

    “臣女不知。”时缨的回答分毫未改,“安国公府上下都听从家父调遣,殿下认为臣女撒谎,直接去找家父便是,您一声令下,他定会不遗余力为您查明是谁帮臣女绑走了您的人。”

    卫王拂袖而去。

    时缨没有送,缓缓在桌边落座。

    她八岁时订婚、相处了近十年的未婚夫,梦里梦外,她清楚地看到了他真实的嘴脸。

    不知为何,她没有遗憾或伤怀,反而觉出轻松与解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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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杨氏进门的时候,时缨仍旧坐在桌前。

    她行至一旁,轻声道:“阿鸾,卫王已经走了。怎么,他欺负你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