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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御前总管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,半晌才回过神来,愁眉苦脸道:“谯国公,咱家这是去传旨的,现在圣旨都被抢了,回头可怎么跟陛下交待?”

    薛仆射却分外淡定:“圣旨传到便是,岐王殿下愿亲自代劳,何不由他去。我们也尽快吧,就算走个过场,也不能半路打道回宫。”

    皇帝正生着气,他才不想触霉头。最好能在安国公府喝几杯热茶,待雨停了再慢悠悠地回去。

    安国公府。

    慕濯翻身下马,佩剑未出鞘,便将前来询问的守卫击飞。

    他单手举着圣旨,三步并作两步走进大门,其余家仆一见明黄色的卷轴,登时无人敢靠近。

    管家连忙遣人去正院给林氏传信,自己战战兢兢地迎上前:“贵人,您是……”

    眼前一晃,雪亮的刀刃已架在他颈边。

    慕濯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:“带路,去时三娘的闺房,再多说半个字,立马让你人头落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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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地面潮湿,泛着雨水混杂泥土的腥气。

    时缨被两个仆妇一左一右按着,双臂反剪在背后,动弹不得。

    方才千钧一发之际,她本想借助距离和速度优势挟持父亲为人质,借此逃出生天,但却低估了随身保护他的暗卫。

    她的功夫已荒废殆尽,没有觉察他们是从何处现身,簪子刚触碰到父亲的脖颈,立即被他们用内力震开,眼前一黑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

    恢复知觉的时候,便是现在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功败垂成,她已束手无策。

    心想死后见到舅父,定要缠着他重新教自己武功。

    最后一刻,她无端平静下来,只遗憾没能带时绮离开安国公府,也未能帮弯弯完成心愿。

    还有昨日答应岐王和荣昌王世子的事,终究是要食言了。

    冰凉的雨水划过脸颊,渗入衣领,她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数步开外,时文柏喘着粗气,心有余悸地抚摸自己的脖颈。

    手指上沾染了一丝细微的血痕,金簪落在不远处,簪头的血迹被雨水冲散。

    他做梦都没有想到,时缨胆大包天,竟敢对他引刃相向。

    若非他心存警惕,暗卫不离身,天晓得现在倒在地上的是谁。

    他躲闪时撞到旁边的仆妇,瓷碗摔落在地,酪浆全部洒了出来,只得派人重新去取。

    好在他早有准备,生怕剂量不够、无法让时缨毙命,膳房还存着许多。

    没多久,东西拿来,时文柏亲手接过,令那两名仆妇架起时缨,迫使她跪在他面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