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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么一来,两人的亲吻虽只是蜻蜓点水, 但从卫王的角度根本看不出端倪。

    时缨心跳如擂,尽可能地忽视唇上温热柔软的触感,大气都不敢喘,集中精神留意卫王的动静。

    但愿他和孟大郎识相些, 本着“非礼勿视”的想法速速离去。

    一眨眼,卫王已绕过转角。

    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,眼前的景象仍是让他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此处没有点灯,周遭漆黑幽暗, 月光倾泻, 将紧密缠绕、难舍难分的人影勾勒出朦胧的轮廓。

    时缨发间钗环反射出一线耀眼的金色, 划破四下沉寂,她的裙摆迤逦在地, 犹如繁花盛开。

    卫王登时面红耳赤,不知是因气恼还是别的什么。

    他宁肯是岐王按捺不住, 抱着时缨强行求欢,也无法接受时缨如此主动。

    她的手臂勾着岐王的脖颈, 分明是迎合而非抗拒的姿态, 一截凝脂般的手腕探出衣袖,金镯闪耀,肤色莹白,在黑暗中格外引人注目。

    若非耳闻目睹, 他绝不会相信时缨还有另一副面孔。

    他与她相识、订婚九年,她永远都是清冷不食人间烟火的模样,从未给予他任何暗示。他为了维持形象,只得恪守“发乎情止乎礼”的准则,别说搂搂抱抱,连她的手都没碰过一次。

    如今她嫁给岐王,竟与之前判若两人,公然在这幕天席地之处亲热,简直是……

    岂有此理!

    卫王深吸口气,勉为其难地忍受着近在咫尺的刺眼场景,装作若无其事道:“我听见熟悉的声音,便想过来打个招呼,岂料我出现得不是时候,扰了二位的好兴致,真是抱歉。”

    一旁的孟大郎尴尬地别开视线。

    如果他说卫王喝多了,岐王会听他的解释吗?

    时缨也没想到卫王会如此不要脸,看都看到了,还非要过来凑热闹。

    以前她顶着卫王未婚妻的身份,为免醉后失态丢人现眼,在宴席上都是浅尝辄止或干脆用水蒙混过关,久而久之,卫王只当她反感饮酒,还说成婚之后要练一练她的酒量。

    这次她怕卫王起疑,想方设法让自己变得与平日里截然不同,以便卫王确信她已酩酊大醉。

    闹着要跳舞,一来是借机给他和孟大郎下套,二来就是为了证明她的反常。

    与慕濯举止亲密,更是彻底颠覆了她曾经留给那两人的印象,定会让他们坚信她醉得神志不清。

    可是,卫王为什么不按常理出牌?

    她保持了半天踮脚站,一时疲惫松懈下来,身子歪斜,不由轻呼。

    慕濯手臂施力,将她拥得更紧,借此承担她的重量,让她稳稳地立住。

    两人谁都未曾理会卫王,再度呼吸纠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