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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,她眼圈泛红,尽是无言的委屈。

    时维心软不已,听她口口声声说“我们”,更是将她视作了自己人,当即信誓旦旦道:“别怕,只要我还在安国公府一天,绝不会让那些居心叵测的庶出玩意儿得逞!”

    “阿兄,你真好。”时绾笑得纯良无害,“我会记着你的。”

    时维被她夸得心花怒放,一个不可告人的念头悄无声息地爬上脑海。

    他必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,待她做了良娣,将来成为皇妃,便是他后半生的依靠。

    为表诚意,他要拿出足够分量的东西与她交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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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六月中,孟家的案子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孟大郎瞒着祖父和父亲,与家族的某些旁支沆瀣一气,在江南、岭南和剑南等地搜刮民脂民膏、霸占民女,罪证确凿,性质恶劣,判处流放,终生不得回京。

    虽是免除死刑,但人尽皆知,他得罪了太多百姓,只要一出长安,必定命不久矣。

    随后,皇帝开始清算涉事的孟家旁支,孟仆射求情无果,病倒在床,孟侍郎也被迫停职反省。

    经此一遭,孟家元气大伤,若非淑妃和卫王未受牵连,只怕要一蹶不振。

    紧接着,皇帝枉顾朝臣劝阻,册立卫王为太子,为他和邢国公的孙女定下婚期,同时纳了两名良娣,其中之一便是安国公刚找回来的女儿。

    众人目瞪口呆,但先前反对卫王做储君的或被罚薪、或被降职,谁都不敢再有异议。

    皇帝对卫王的偏爱全然写在脸上,让人不禁怀疑,卫王其实并不清白,只是孟大郎做了替死鬼,一己之力扛下所有罪名,掩护他逃过一劫。

    六月末,孟大郎被流放出京。

    禁军将孟家围得水泄不通,皇帝下令持续三月,所需物资皆由宫中配送,所有人不得离开半步,谨防他们偷偷劫囚。

    孟仆射卧床不起,孟大郎的父母和妻子苦苦哀求,想见他最后一面,却悉数被拒绝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谯国公府。

    薛仆射悠然自得地吹着茶:“这个时候,应该出城了吧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属下应道,“老爷,我们要即刻动手吗?”

    “去吧。”薛仆射点点头,“出了城,刑部的人会与你们碰面,用牢里的死囚替换他。选个偏僻的地方,做得自然些,让旁人以为他是被百姓打死就好。务必保住孟大郎的命,他还有大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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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长安城里风雨如晦,时缨随慕濯走在路上,陆陆续续听到京中传来的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