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只是想和她玩。”
“将来你娶了她,每天都能跟她玩。”
“……”他忍无可忍,反问道,“既然林兄认为娶妻如此有趣,你为何还是孤家寡人?”
“这个嘛……”林思归有理有据,“我是要做大将军的人,怎能这么早就娶妻?匈奴未灭,何以家为,你难道没有听过冠军侯的名言吗?”
他想起林兄的壮志豪情,静默片刻,忽然道:“林兄,我要走了,后会有期。其实我并非孤儿,而是一时想不开逃家,现在他们通过林将军找到我,要把我带回去。”
林思归一怔:“你去何处?我们还会再见面吗?”
他闪烁其词道:“我打算去长安,待你做了大将军,我会在朝中护着你,不让那些奸佞宵小挡你的路。”
“哟,看不出,你还有颗封侯拜相的心。”林思归只当他要做官,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我倒觉得,以你的资质,该跟我上阵杀敌,我们并肩作战,将北狄人打回老家吃草,至于朝堂……”
话音一顿,他神色复杂道:“说句大逆不道的,多行不义必自毙,指不定哪天皇帝老儿就两腿一蹬,换个当世明君即位。依我看,岐王殿下就很不错,他是梁王亲自教养,将来必成大器,到时候你我为他效力,建功立业,一起当大将军!”
这是林兄第二次对他说这些话,但他答应林将军的事不会食言,况且他自己也想了许久,打定主意回宫,日后在朝堂上为武将们谋得一席之地。
他避重就轻道:“你不要告诉阿鸢,我……想给她个惊喜。”
待时缨回到长安,在宫中与他不期而遇,定会非常开心。
“噗……”林思归差点没喷出来,对上他恼怒的目光,连忙忍住,“好好好,我绝不多嘴。”
他没好气地收回目光。
有什么可笑的?
五月十七,他依依不舍地离开杭州。
时缨最初听闻他要走,着实大吃一惊,但转瞬又松了口气,替他感到高兴。
因他父母尚在,并非无家可归。
她语重心长道:“以后你跟家人闹别扭,千万别再一时冲动跑出来了,这次遇到我和表兄表姐算你幸运,万一真被人牙子抓去,那才是叫天天不应、叫地地不灵。”
他应下,却不禁想,御座上的那位可比人牙子恶毒不知多少倍。
人牙子只会把他卖掉,皇帝却恨不得他去死。
郑将军从林将军那里得知他不愿暴露身份,便派了几名将士扮做家仆,将他这位翘家的“叛逆少爷”请上马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