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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    阿珠已经不记得那夜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。

    只记得竹磬儿说她跟丢了魂儿似的。

    距离阿珠守夜那日已经过了五六日,这几天阿珠去守夜过几次,并未见到那人的身影。阿珠心中不由得放松了些许。自那夜听了那人“扒皮”“割肉”的威胁之语,她便夜不能寐。

    她不仅心情有些蔫,吃也吃不好。于是忧思成疾,这日一早起来,竟是有些头昏脑涨,脸颊发热得紧。竹磬儿给她拧了浸了凉水的帕子来敷脸,却依旧不见痛快。

    “要不,今儿跟管事嬷嬷说一声,你就在屋里歇息吧。”竹磬儿担忧道。

    阿珠无力地摆摆手,两个脸颊红得像炭烤的大虾:“告假是要扣工钱的,我也没什么事,吃点东西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给你盛点粥来。”竹磬儿连忙去了后厨,端了一碗白粥,且拿了几个白面馒头过来,“快来喝口热的。”

    阿珠喝了几口热粥,心里虽好过了些许,可面上依旧灼热得很。喝完粥阿珠便去劈柴课,往日都是一身的力气,今儿却是一点儿使不出来。

    恰逢遇到巡视的曹良喜,逮住她更是呵斥了好几句。阿珠晕头转向的,只能抓着斧子又是一阵劈。好不容易劈完柴,阿珠已是浑身发热了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翌日,阿珠发热的更厉害了。劈完柴便坐在门槛上休息,愈发觉得头晕了。

    洗菜的钱嬷嬷瞥见阿珠无精打采地坐在门前耷拉着脑袋,便上前瞧了一眼。“哎呀,丫头,你起水痘了呀!”

    少女白嫩的颈项上起了好几颗红点,瞧着怵人的很。

    “水痘?”阿珠蹙眉,伸手挠了挠脖子。

    “哎呀,不能挠!”钱嬷嬷放下菜擦了擦手,仔细看了几眼阿珠的脖子。

    “我家娃娃小时候也起过水痘,这个可千万不能挠,挠破了会留疤的。”钱嬷嬷忧心解释道。

    “啊?可是我好痒啊嬷嬷。”阿珠缩回了手,委屈巴巴道。

    “我和管事的说声,这得你给叫个郎中来,你快回去歇着吧,记得可千万别瞎挠啊。”小厨房的钱嬷嬷一直挺喜欢阿珠的,隔三差五地给阿珠塞吃的。就好比前几日那桂花酥,就是钱嬷嬷偷偷给阿珠的,旁人那都是没有的。

    今儿见她病了,就仿佛见到自己孩子病了似的,搁心眼儿里心疼着急了。

    阿珠听罢,便回屋歇了半晌,再醒来时发现脸上竟也起了许多红点。恰好钱嬷嬷带着郎中过来,老郎中看了一番阿珠面上的红点,再替她把了把脉,确诊是水痘无误后,便开了些清热解毒的方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