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良喜认为今儿陆慎夸了李元珠伶俐,便觉得李元珠还是有点能耐的。若是他主动将她调到厂督住所里伺候,届时说不定还能博得陆慎欢心。
阿珠在柴房待了两天,全然不知东厂已经易主,还以为曹良喜要要调她去王吉祥身边伺候呢。可一想到王吉祥明明喝完了那壶加了药粉的茶水,不应该还安然无恙啊。
“您确定…厂督他没事?”阿珠疑声,不可置信地问。
曹良喜白了她一眼,上前狠掐了一下小姑娘的胳膊肉,啐道:“呸呸呸!你这奴才会不会说话啊,督主他才刚上任,你就咒他出事是吗?!”
“哎呦!”阿珠被拧得一痛,委屈地揉了揉自己胳膊,可脑子依旧很迷惑,“怎么会刚上任呢?”
阿珠十分不解,王吉祥不是当任厂督一职很久了吗?怎么可能才刚上任。
“公公,奴才问的是王吉祥,王厂督。”阿珠再三确认。
“呸!提那晦气东西干嘛?!告诉你,东厂如今已经易主,督主一职乃是司礼监的陆秉笔接任,你可得给杂家记好了!”曹良喜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阿珠的脑袋。
尖尖的指甲戳的阿珠都肉痛,可碍于曹良喜的身份,阿珠只能忍了。只是她没想到,就这短短两天,东厂竟然已经换了主子,而且自己竟还要去这主子的院所里干活,现下她又摸不清这人的底细只好看向曹良喜讨好道:“曹公公,这陆秉笔又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?”
曹良喜看着阿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冷哼出声,“这陆秉笔可了不得,当今司礼监的秉笔太监,不仅手握“批红”,草拟圣旨的大权,如今还是万岁爷跟头的大红人!”
“是嘛?那可真厉害!”阿珠惊叹。
“你啊,可算是走了大运了!若是日后能得督主青睐,你便是祖坟冒烟了。”曹良喜咧嘴笑,“你赶快回去收拾收拾东西去,待会儿我便带你去督主那儿。”
“哎!我可还没想好呢!”阿珠连忙吞下那口包子,却被曹良喜给一把拽了起来。
“督主的事,哪有你想不想的份儿!你就是不想也得说个想字!”曹良喜催促道,“快回去收拾好,别让主子等你这个奴才!”
在曹良喜的再三催促之下,阿珠只好回去收拾行李。
回到自个儿寝屋,竹磬儿见阿珠安然无恙,顿时泪如雨下,上前一把抱住了阿珠,哭哭啼啼:“阿珠,我这两天一直在打听你,可他们没一个人和我说你去了哪儿,我真是担心死了!”竹磬儿看看阿珠的脸,顿时哽咽,“呜呜,阿珠,我真怕你就这么死了……”
“我真没事儿,就是被关了两天,饿了两天肚子而已。”阿珠拍了拍竹磬儿的肩膀,安慰道。
听到这话,竹磬儿又捏了捏小姑娘的胳膊和脸,又是一声哽咽:“呜呜呜,阿珠你都饿瘦了……”
“别哭了,别哭了,你看我现在可是一点事儿都没啊!”阿珠转了一圈,然后笑笑,随即想到了王吉祥的话,圆嫩的小脸上浮现一抹愁容,叹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