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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阿珠自然知道曹良喜在敲打她。先前王吉祥是个爱听马屁的,也不知这新厂督是个什么秉性。

    当然这只是阿珠心里腹诽,面上还是带着笑意连连点头的。

    见阿珠还算乖顺,曹良喜便又交待了一些注意事宜。阿珠都细细听了,毕竟日后这就是她当值的地儿了,可不能丢了小命又丢了饭碗。

    待曹良喜走了,阿珠这才打量了一番屋内。

    想不到这新厂督面上功夫做得还不错,屋内不见一件庸器俗物,这书倒是摆得挺多。若是不知晓他这人品性,就光看这屋内陈设,还会以为他是什么风雅之人呢。

    当然阿珠可不信一个杀人如麻的太监会是什么风雅的君子。

    阿珠掸了掸书架上的灰尘,又擦了擦那些瓷器瓶罐。见桌案上的玉壶春瓶里的梅花有些败了,便去院子里摘了几枝新鲜的腊梅插上。

    院落似乎是今日才打扫完的,几无灰尘与落叶。

    而干完这些活计,阿珠也没甚么事要忙的了,便去了旁屋收拾自个儿的包袱。曹良喜说,为了能让厂督随叫随到,她们这些宫人须得住的离厂督近些。因此,便将旁边这间原先放杂物的屋子给收拾出来作她们这些宫人的寝屋。

    想来之前还是两人一间,如今分到了这里,竟还得三人睡上一间。

    那两人似乎还在忙,阿珠便未打扰。而这两天也也是累得没合眼,这会子实在太疲倦,方将被子铺叠好,小姑娘便歪在榻上累睡着了。

    醒来已是酉时,夜色渐黑,阿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,从榻上爬了起来。腹中不禁有些饥饿,阿珠便打算去小厨房看看。

    刚出屋门,便见小太监福禄提着两桶热水面色焦急,再见到阿珠时,瞬间像见到了救星一般。

    “李、李元珠!”福禄急声喊。

    阿珠脚步微顿:“有什么事吗?”

    “我肚子实在太痛了,得去净手一趟,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会儿,求求你了!”

    阿珠刚想开口拒绝,可对上小太监那急得发红的面色,只好点了点头答应,“你快去吧,我先帮你拿回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就在这等着我,我马上就回来!”福禄得此话,解脱一般将两桶水塞给了阿珠,随即便急匆匆捂着肚子跑远了。

    而阿珠乖乖站在门前提着两桶热水,约莫过两刻钟,福禄还未回来,阿珠不不禁有些着急。

    怎么回事啊,如厕要去这么久吗?阿珠踮着脚往院落外张望了一番,依旧不见人影,刚欲出门去找,便见一个宦侍急匆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