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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怎么不和我一起进去?”阿珠慌张,忙扯住宦侍的衣袖。。

    “督主只叫了你一人,我进去干嘛。”公公白了阿珠一眼,“你快进去,别惹的督主不快!”

    阿珠听罢欲哭无泪,只好诚惶诚恐地推门进了屋。

    北晋都城位于北方,冬季总是寒冷而又漫长。皇宫供暖多衣地暖、火墙为主,东厂自然也不例外。

    暖热的气流从脚尖涌至头顶,霎时身子便被包裹在层层的暖意之中。阿珠方才在屋外站着还冻得浑身发颤,此刻在暖阁内,只觉温暖如春,格外舒适。

    督主穿着一袭深紫色交领宽袖的刺金暗纹常服,正半倚在美人榻上懒散地翻着书,窗外的阳光照了进来,映衬的他的面色愈发清透苍白。

    “识字吗?”陆慎淡淡出声,并未抬头看人。

    “儿时和村里的教书先生学过几年,认得的一些,不过就是认得不多。”阿珠忐忑地回着,心里也摸不透陆慎想干啥。

    “读给本督听听。”陆慎眼皮微掀,狭长的桃目潋滟,目光落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,看不出几分情绪。

    “是。”阿珠颔首,忙上前接过男子手中的书。

    看了一页书封,阿珠可就称奇了,没想到这厂督不读律法,看的竟是教人仁义的《论语》。

    当然阿珠面不改色,只捧着毕恭毕敬读了:

    “子曰:‘为政以德,譬如北辰,居其所而众星共之绕之。’ ”

    “子曰:‘道之以政,齐之以刑,民免而无耻;道之以德,齐之以礼,有耻且格。’ ”

    “子曰……”

    小姑娘的嗓音温软如玉,听着暖洋洋的,颇有催人入眠的奇效。

    念了半晌,男子靠在榻上,一手撑着额际,轻阖着眼,似是睡着了。

    阿珠见无动静便收了声,心头七上八下地打着小鼓,也不知是该走还是该留。

    谁知男子突然睁开了眼看向阿珠。

    “屋里的梅花败了,换株新鲜的来。”

    阿珠闻言看向一旁案几上的玉壶春瓶,里头插着的正是她昨个儿在院子里摘的腊梅。她在里头灌了些清水,花瓣枝叶还新鲜的很,没有败的迹象。

    估计厂督是个讲究人,这花得一日一换。

    “得嘞,奴才这就给您去换。”阿珠说罢将小案上的花瓶给搬了出去。

    院落里种着数十株梅花,其中还有几株罕见的白梅。阿珠瞧着好看,便摘了两枝下来。

    给花换了水后,阿珠便抱着瓶子回屋。

    “督主,花给您换好了。”阿珠献宝似的将花瓶小心翼翼摆上了桌案。

    “昨夜可有瞧见什么?”陆慎漫不经心地拨了拨玉瓶里的白梅,神色疏懒。

    阿珠闻言想到昨夜自己瞧见的东西,连忙摇头否定道:“没、没有…奴才昨夜给督主您添完热水就走了,什么都没看到!”阿珠可不敢说自己看到了啥,若是让督主知道,她必然小命不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