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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待一行人来到前厅,谢兰安正懒散地倚在一面墙上假寐,见陆慎过来,这才轻飘飘地睁开了眼。

    瞧来人面色苍白,唇无血色,谢兰勾唇笑道:“不过一日未见,陆秉笔怎就这幅病恹恹的模样了?”

    “听说谢大人有事要见我?”陆慎弯起唇,虽带着病色,却依旧是那副讨人厌的妖艳模样。

    见陆慎依旧一副令他生厌的样子,谢兰安白眼,抬眸见到了陆慎身旁的小娘子后,又露出那抹轻佻的笑意。

    “呦,陆秉笔如今倒还真是一刻也离不开您这个对食…夫人啊。”谢兰安故意在“对食”二字上停留甚久,阿珠自然知道他这是在讽刺陆慎的阉人身份。

    不过陆慎是什么人,听了这话面上依旧是那副阴恻恻的妖气模样。

    “有事说事,若是无事来扰,你知道下场。”陆慎弯起眼,一副温柔和善的笑意模样。

    谢兰安莫名打了个冷颤。

    “自然是为了一桩要紧事。”谢兰安正色道,“陆秉笔可知,昨夜关押在诏狱的刺客不见了。”

    “刺客不见了就去找,来我东厂又有何用。”陆慎讽笑。

    “正是因为要找人才来的东厂啊,陆大人莫不是不知昨夜你的人曾来过诏狱吧。”谢兰安轻笑。

    陆慎闻言狭眸半敛,面色顿时沉了半分。

    “你什么意思?”陆慎闻言沉声,冷眸半眯,看向对面的谢兰安。

    “没什么意思,就是怀疑有内贼故意放走了刺客,而这内贼就在你们东厂。”

    “放肆!”福禄怒声道,“谢大人空口无凭,怎敢如此诬陷东厂!”

    “是不是诬陷,本大人心中自然有数,至于证据,那要看陆秉笔配不配合了。”

    陆慎掀眸:“你想做什么?”

    谢兰安哂笑,将身后的锦衣卫一把抓了过来,扬眉道:“这小子昨夜一直守在牢房外,自然瞧清了那内贼的模样,陆秉笔若是心中无愧,可敢让他辨一辨这东厂的厂卫,若是此人并非东厂之人,也好还陆秉笔您一个清誉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他随意指认一人,我又如何知晓他是否故意做的伪证。”陆慎冷哼。

    “这个陆秉笔自然不用担心,谢某早有准备。”说罢谢兰安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卷纸,展开正是一副人物画像。

    谢兰安抖了抖那副画像,“听几名见过内贼的锦衣卫描述,我已派画师将那内贼的模样画了下来,如此可凭画像寻人,陆秉笔可认公正?”

    陆慎抬眸,挑眉看向那副画像。

    阿珠闻言也是心头一颤,忙抬头看过去。

    那画中人着厂卫服饰,唇上约有一寸长的胡须,眉毛浓密,右脸上还生了一颗显眼的黑痣。

    除了是个人之外,与她并未有什么相似之处。阿珠松了一口气,还好她昨夜有所乔装,并未被人认出。

    不过也不知这谢兰安在哪里找的画师,画工着实拙劣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