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总觉得四处都可疑。
那个梦过分真实,让他浮想联翩。
一梦过后,日夜朝思暮想,相思成魔。
傅温言难以言明自己的心绪。
像是心悦上了一个无法碰触到的人,往后余生,只剩下独自黯然伤神,独饮孤独。
他不知不觉饮了一口茶。
今年的雨前龙井,独一份的/沁/香。
须臾,傅温言的目光开始涣散,他潜意识里知道自己醒着,可此刻的感觉又像是在做梦。
真真假假,虚幻与现实,分不太清楚。
门扇开了。
一白衣美人缓缓走来。
美人墨发倾泻,头上毫无修饰,她脸上蒙着薄纱,只露出一双潋滟波光的桃花眼。
傅温言摇了摇头,他怎么都无法彻底看清美人的脸,嗓子湿哑,轻唤:“你是谁?”
美人拉着他往榻边走:“我还能是谁?当然是你的妻子。”
妻子……
他娶妻了?
傅温言的脑子由不得自己做主,喃喃唤了一声:“娘子。”
这一次,用不着白屠引导,傅温言几乎是立刻把美人抱起,疾步迈向床榻。
有了上次的经验,加之药物辅佐,直至蜡烛燃尽,待到子夜之后,屋内的动静才消停。
白屠暗暗纳罕,亏得自己是个练家子,不然……
好一个表里不一的温温!
还是如上次一样,白屠离开之前,清除了所有痕迹,给傅温言穿戴好,这才翩然离去。
*
翌日,傅温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。
他睁开眼,外面早已天光大亮。
醒来的瞬间,所以记忆纷踏而来,然而,他身上毫发无损,衣裳穿戴整齐,就连床榻也整整齐齐。
他拧眉,呆滞了片刻。
一/夜/畅/快/与/疯/狂,醒来后/悸/动/尤/在。
当真只是一个梦么?
傅温言深吸了一口气,下一刻,他猛然一顿,目光朝着长案上的香炉望了过去,上面正燃着一株香,是好闻的玉簪花。这柱香才燃到一半……
不对!
有人来过!
傅温言立刻下榻,他环视四周,试图寻到一星半点的蛛丝马迹。
他低头嗅了嗅自己身上的气味,然而,屋内玉簪花香气浓郁,遮住了他身上的气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