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次的案子很是古怪,一时半会也破不了案。
此时,天色已黑, 月上柳少, 深秋的夜风微寒, 吹在人身上, 让人感受到一丝丝的凉意。
这股凉意也让傅温言稍稍清醒了几分。
他知道自己近日来任性妄为了。
他这辈子素来循规蹈矩,绝对不会做僭越之事。
可在白屠一事上, 他纵使明知是不归路,还是毫不后悔。
此生, 就任性这一回吧。
傅温言仰面, 望着苍穹银月, 他意识到了一桩事,他活了二十年前, 第一次如此渴望某个人。
“大公子, 老爷让您立刻回府。”傅家的护院上前,恭敬道。
不出意外,傅温言就是日后的家主, 他又是出类拔萃的优秀, 故此,傅家的人都将他视作了主子了。
傅温言收敛神色, 跳上了马背,策马往前走。
他这辈子倘若都无法与白屠相守,那只盼着他们之间还有些美好的记忆,到时候相思成疾,还能在梦中温存。
他不逼迫白屠做出任何选择。
他与白屠是同样的人。
甚至于,白屠比他难多了。
他好歹自幼有父亲指导, 也是个真正的男子。
他不敢去想象,白屠这些年是如何一人走到了今日。
原来,心悦一个人之时,心,真的会疼。
*
傅府,傅温言刚入府门,便有小厮迎上前:“大公子,老爷让你速速过去。”
傅温言拧眉:“发生了何事?”
小厮如实答话:“回大公子,小的亦不知,不过……老爷他备了鞭子。”
傅温言:“……”
他没有回避,直接去见了父亲。
夜色如墨,傅子秋站在庭院中,他看着兰芝玉树的儿子,从长廊大步走来,身段挺拔如松,气度卓然,不由得一阵心痛。
多好的儿子啊!
傅子秋这些年的心血都在长子身上,他对长子寄托了的家族兴旺,长子也从未让他失望过。
可以这么说吧,养了这么一个儿子,是傅子秋脸上有光的事情。
他一直担心儿子误入歧途,不成想,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。
傅温言大步行至傅子秋面前,作揖道:“父亲。”
傅子秋手中握着一根马鞭,低喝一声:“统统退下,没有老夫的允许,谁也不准过来!”
很快,庭院中再无旁人。
傅温言心中有些了然了,他抬首,主动撩袍跪下。
见状,傅子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……你知道为父今晚为何要见你?”
傅温言不敢笃定:“请父亲明言。”
傅子秋哼了一声:“莫要再与白郡王往来,为父对之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