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锦敲了下轮椅扶手:“你执意带我过去就是看这个?”
“奴婢哪能未卜先知,赶得巧,赶得巧。”知蕊笑呵呵的。
这心虚的语气一听就是在装傻。
时锦轻哼了声,没多追究。
凝霜最终被赶出了相府。
有她的前车之鉴在前,顾云深又不加遮掩的表明态度,相府的仆役肉眼可见的比往常规矩许多。
翌日清早。
管家抱着一摞书册来到主院。
时锦一脸莫名:“这是什么?”
管家把账册递给知蕊,摸了把汗:“回夫人的话,这是府中的账册。”
账册?
时锦愈发奇怪。
管家道:“府中的一应庶务早该交给夫人定夺,只是老奴动作慢,尚未厘清,这才耽搁的久些,还请夫人见谅。”
时锦扬了下眉,没给账册眼神,淡淡道:“我不看,你拿回去吧。”
“这不合规矩——”管家一脸为难。
时锦一眼看透:“相爷如若要责怪你,就说是我不爱管这些——”
她话音刚落,顾云深提着东西迈步进来。
看了眼室内的场景。
顾云深淡道:“账册放下,你们两个先出去。”
管家入梦大赦,匆匆离开。
知蕊看了眼时锦的脸色,稍加权衡,依言放下账册,也溜了。
时锦脸色不大好看。
顾云深赶在她开口前打开油纸,三层玉带糕的香气顿时散出来。
时锦被香气引的恍惚了片刻,再回神时,方才聚起来的怒气再没有了宣泄的时机。
“我记得阿沅最爱吃这个,快尝尝。”他将糕点推到时锦手边。
时锦眼神微闪,挣扎片刻后往后一靠,拖腔带调地问:“相爷这是想用糕点收买我,让我替你理账册?”
“是。”顾云深顺水推舟地点了下头,“阿沅愿不愿意帮忙理一理府中的庶务?”
时锦乖巧一笑:“不愿意。”
顾云深:“……”
时锦道:“相爷重病在身都能起早贪黑的理公务,相信府中这些小事对相爷来说更是不在话下!”
说着,时锦拍了拍他的肩膀,一脸“相信你可以的”的郑重表情。
顾云深料到昨天未决的事会被时锦再度提出,是以不慌不忙道:“太医叮嘱我少劳神。”
时锦轻嗤了声。
顾云深脸不红心不跳,佯装为难地揉了下额角:“城外的善后事宜太子替我分担了许多,但余下的也要耗费不少心力。太医特意叮嘱过,不能再其他方面费心了。”
顾云深是在解释,他昨日理公务并非是不顾身体,而是在太医允准的范围内理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公务。
太子平日里有多忙,时锦是曾见识过的。
她抿了下唇,像是在思索。
见她有松口的迹象,顾云深立刻道:“阿沅同我一道在书房,正好能盯着我喝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