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相爷留步!”
顾云深顿住脚步。
眨眼的时间,廖参将快步走来,目光落在时锦身上,打量半晌后,问:“夫人便是当年养在顾大哥膝下的女婴吧?”
时锦一愣,下意识望向顾云深。
顾云深安抚地递给她一个眼神,朝着廖参将点点头:“是。”
“都长这么大了。”廖参将看着时锦感概万千,似是在透过她回忆某些往事一样。
好在他也知礼,没看多久便移开视线,朝着顾云深拱手道,“答应相爷的事,末将必定全力以赴。”
顾云深:“有劳廖将军。”
廖参将摆了摆手。
等他走远,时锦才问:“廖将军的话是什么意思?他怎么知道阿爹养了我?阿爹不是说,我是在他回江南的路上捡到的吗?”
顾云深揉了揉她的头发,示意她稍安勿躁,他慢慢道:“我也是近来听廖参将说才知道。阿兄当年在沅水一带打仗,阿沅是他在后方养伤的那段时间捡到的。后来他伤势太重,没办法再上战场,干脆带着阿沅回了江南。”
他说得轻描淡写。
可有一些旧事,或许顾云深知道,但没告诉过她的那些旧事,登时浮现在她的脑海里。
时锦干涩道:“我的生身母亲,不也是在沅水战场的后方难产而死吗?”
顾云深愣了下:“阿沅如何知道的?”
“你果然知道。”时锦低低道,垂着头,闷声解释,“太子和我说过。”
先皇后是在今上登基前离世、登基后追封的。她的离世真相扑朔迷离,史官也并未记载。
知道当年旧事的人更是寥寥,就连顾云深的对先皇后的了解,也仅仅是凭借着为官后耳闻的只言片语,知之不深。
他垂眸看了眼拽着腰绦发泄的人,轻声道:“阿沅误会了,我并不知情。”
时锦动作一停。
顾云深续道:“阿沅的身世,阿兄当年是如何与你说的,便是如何告诉我的。廖参将知道你,也仅仅是因为,当年阿兄重伤不继,不得不离开战场,廖参将不甘心,纵马追上阿兄,这才知道他养了个女婴在身边罢了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时锦蹙了蹙眉。
顾云深温声打断她:“没有可是。阿沅,战场上刀剑无眼,哪怕在后方,有再多的护卫看守,也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。”
时锦张了张嘴,有了茫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