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云深失笑:“没有,阿沅很轻。”
是真的轻。
从成婚那日到现在,大半年过去,抱起来是一如既往的轻飘飘,瘦得让人心疼。
对上时锦略显怀疑的目光,顾云深也有些不解:“阿沅在府中养了大半年,怎么一点儿也长不胖?”
时锦略带得意地抬了抬下巴:“是我天赋异禀。”
顾云深莞尔。
车夫撩着卷帘。
顾云深熟门熟路地将人放到马车中,紧跟着钻进去。
时锦已经盖上薄衾,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顾云深。
顾云深略感疑惑,边递了手炉给她暖手,边问:“阿沅怎么这般看我?”
时锦没有答话,接过手炉道:“你闭眼。”
顾云深虽有不解,却还是从善如流地阖上眼。
眼睛看不见,耳力就格外敏锐。
他听到一阵金属磕碰的声音,大约是阿沅将手炉搁下了。紧接着,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。他察觉到身前有人靠过来,很快又退了回去。
时锦这时道:“可以睁眼啦。”
顾云深言听计从地睁开眼,看到时锦视线落在他的腰间。
顿了下,他循着视线望去,原本空无一物的腰间,此刻正有一枚香囊静静躺着。
是鸳鸯戏水的图样。
顾云深喉间微动,伸手捏住:“阿沅……”
时锦笑吟吟道:“这是奖励。”
“……奖励?”
时锦“嗯”了声,言不由衷道:“奖励你迟钝。”
想要将她从岭南带出来,方法无数。可他偏偏下意识选了“成亲”这一条,若是当真对她毫无情意,怎么会将“妻子”的位置拱手交出?
他再疼宠她,也不会退让至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