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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今日不曾开战,他这么严重的伤哪里来的?

    不等沈明仪回神,营帐中又窜进一个瘦的皮包骨的士兵。

    “陆哥,这是军医特意配给你的药。”士兵攥着瓷瓶进来,看到他背后的纵横交错的伤痕,不敢置信道,“他今天下手这么狠?!叶老将军在的时候,你何曾受过这种委屈?”

    “可以了。”他出声制止,表情淡然的仿佛旧伤未愈、又添新伤的人不是他。

    瘦猴似的兵咬着牙,缓了缓,终是担忧压过不忿:“陆哥你背过去,我给你上药。”

    士兵抬了抬眼,沈明仪感觉他好似往自己的方向瞥了一眼。

    士兵:“我自己来。”

    瘦猴不解:“伤在背后,你能上药吗?”

    “能。”

    瘦猴依旧不放心:“还是我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今夜巡逻。”

    “瞧我这记性!”瘦猴一拍脑袋,把手里的药塞过去,向他确认,“你真的可以自己上药?”

    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瘦猴一步三回头,走到门口也不见士兵出口挽留,只能妥协:“我就在附近巡逻,陆哥你要是自己解决不了,随时喊我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晚膳时辰,外面士兵正多,沈明仪一点也不想提心吊胆的躲出去,干脆背过身。

    后背上个药而已,她不看就行了,已死之人哪还那么多讲究。

    她等了会儿,也没听见上药的动静。

    晕倒了?还是说了大话圆不回来了?

    沈明仪捏着手指,心想:要不悄悄看一眼?

    她侧过头,余光瞥到士兵:药瓶放在手侧,他自己靠着木堆,双目闭阖,走近了,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。

    沈明仪蹲在旁边,不解的盯着他。

    不是说要上药,怎么突然就睡熟了?

    药瓶正摆在沈明仪脚前,她目光在药瓶和士兵身上来回移动,转的脖子疼了,就一手揉着颈侧,一手戳着瓷瓶。

    不论从哪个角度戳过去,最终都是以从瓷瓶间穿过去而告终。

    她忧愁的叹了口气,小声道:“不是我不帮你上药哦,是这个小瓶子根本不让我碰……”

    从这个小物件里穿过去并不痛,沈明仪一边小声碎碎念,一边摆弄瓷瓶,或戳、或张手成爪握,彷佛从戳瓶子里找到了乐趣,玩的不亦乐乎。

    士兵垂放在地上的手忽然动了下,正碰到沈明仪握瓶子的手背。士兵的手劲儿大,沈明仪一个激灵,疼的抖了下。

    瓷瓶顺着抖动的力道侧翻,圆润的瓶身在空旷的地上滚的毫无障碍,直碰到帐篷的阻碍才堪堪停下。

    沈明仪目瞪口呆地看着滚远的瓷瓶,震惊的盯着这只打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——她被人结结实实地碰了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