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承尧恍若未闻,只专心查看王铁柱的伤势。
“陆哥……”
陆承尧:“噤声。”
王铁柱伤在背后。
陈束拿他泄愤,没留情,鞭鞭皮开肉绽,触目惊心。
陆承尧头也未抬:“但凭处置。只请将军日后认准属下,不要伤及无辜。”
“他包庇逃犯,可一点儿也不无辜。”
沈明仪被他颠倒黑白的本领气坏了:“逃犯?你白长了一对招子?真要是逃犯还能留在这儿让你打?”
沈明仪对着陈束的耳朵吼,声音拔的高,奈何传不到他耳中,只能愤愤跺脚。
陆承尧眼皮撩了下,将王铁柱扶到一边,返回陈束跟前站定。
他身形比陈束高,直立起来只能垂着眼看他,气质冷冽,无端给人压迫之感,反而比陈束更有当权者的姿态。
这种浑然天成的高高在上,一下子刺激到陈束最敏|感的神经。
“鞭刑五十,本将亲自来!”
陈束提力,用了比方才还大的力道执鞭,双眼赤红,打定主意要让他力竭倒地,狠狠挫他的锐气。
一鞭一鞭下去,王铁柱目眦欲裂:“陆哥……”
沈明仪只恨自己如今和兄长分隔两地,否则区区一个陈束,怎能容他如此气焰?!
“士兵都打废了你来打仗吗?西境军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个酒囊饭袋!”沈明仪气的原地转圈,联想到前夜听到的谣言,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她不断地安慰自己:再忍忍,等皇帝哥哥封将的圣旨下来,看他拿什么嚣张。
五十鞭,鞭鞭下狠手。
陆承尧一声不吭地悉数承下,到最后依旧站地笔挺。
陈束打完最后一鞭,未能如愿,怒气冲冲地离开。
沈明仪跟着陆承尧将王铁柱送到军医营帐里。
军医:“你也进来吧,我给你包扎伤口。”
陆承尧淡声拒绝:“不必了。”
包扎过后,陈束还有无数的理由甩鞭子。治标不治本,陆承尧提不起一丝兴趣。
沈明仪唉声叹气地跟着他,仗着没人听见自己说话,一路喋喋不休。
“这种时候逞能有什么用?该治伤就别拖着,学学和你一起挨打的人。”
“国库充盈,真不用你省这一星半点的疗伤药。”
“惫懒就更要不得了。得好好治伤,下次别硬着骨头直挺挺得站着,稍稍蓄力,该躲还是得躲。”
“一身都是伤,何谈上阵杀敌?不上阵杀敌,如何步步高升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