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伏坚持道:“我可以不带小姐回上川,但是夜里你不许回营帐。”
这是陆承尧本来就在践行的原则,是以毫不犹豫地点头。
陆承尧得偿所愿,心中盘踞的郁结总算散了些许。
*
沈明仪既在军营,沈伏便也没有离开的必要。
他不能明目张胆的住在军营,只能在离军营最近的边城找了客栈落脚。
沈明仪直到沈伏离开,才找到和陆承尧单独相处的机会。
但她却在营帐外迟疑再三。
身份暴露的太猝不及防,让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里准备。
她只恐陆承尧因为被骗而愤怒。
但转念一想,初初相见,他们二人互不知跟底,她有所设防不正是在情理之中?
沈明仪安慰了自己,长舒一口气,撩帘进去,发现中军帐空无一人。
陆承尧压根儿不在这儿。
沈明仪扑了空,百思不得其解。陆承尧这人的行迹乏味的很,除了中军帐,他还能去哪儿?
她顺着营帐走了一圈儿,一无所得,垂头丧气地去找王铁柱吃饭。
王铁柱意识到她来,当即眉开眼笑道:“你和陆哥商量好的?怎么他前脚走,你后脚就来了?”
陆承尧来过?
沈明仪一怔,她没在军营里找到人,以为他是去营外巡逻。
但若不是呢?
若是陆承尧故意躲着她呢?
想到这里,沈明仪不由闷闷不乐起来。
原来陆承尧不是真的丝毫芥蒂也没有啊。
陆承尧确是存心躲人,他还没有做好明知自己心动,还要与她如常相处的心里准备。
他虽将沈明仪硬留下来,但也知道,这和沈明仪不得不依靠他恢复触感脱不开干系。
陆承尧不无阴暗的想,如果沈明仪没有办法醒过来就好了。
如果她一直是魂体的形态,只有他能看见,只有他能触碰,那该多好。
她的一颦一笑、一嗔一怒,都是他一个人眼中的风景。
她不会成为别人的妻子,她只能和他形影不离。
沈安安只属于陆承尧,沈明仪却不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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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承尧有心躲人,沈明仪却不是受了挫折就畏首畏尾的性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