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明仪趴在床上,眼前放着如意玉佩。羊脂白玉质地细腻,透出莹润的光泽。
照水看到她脸上不时露出的笑,重重叹了口气:“小姐,这块玉佩你都看了快一天了!嘴边的笑都没消下去过,累不累啊。”
指尖从玉佩上慢慢划过,沈明仪痴痴地笑,想着陆承尧祝她顺遂无忧时的认真神态,半出神地喊了照水一声,慢慢道:“我觉得,成路对我并非无意……”
“小姐人善貌美,但凡成路不是眼瞎心盲,肯定会动心思。”照水一边收拾,一边道,“况且,雕一块玉多难啊,那块玉佩上的纹路,一看就是费了功夫的。倘若他对您无意,费这么大的功夫雕玉佩做什么?”
沈明仪对这玉佩更加爱不释手,轻笑道:“是这个理儿。”
照水适时发出疑问:“不过,既然小姐察觉到了成路的心思,为何不干脆同他挑明了?您若想要他,直接和他说便是,何须这般小心翼翼。”
“你不懂。”沈明仪将玉佩放在枕头下,翻身坐起来,“我要的是两情相悦,水到渠成。他如今虽有了心思,但我不知深浅,不能贸然行动。”
顿了顿,沈明仪谨慎道:“容我再试探试探,免得乍然出口,再把他给吓跑,那多得不偿失。”
“一个男宠而已,何须小姐如此费心?”照水想的更简单些,“直接将人绑来不是挺好?”
沈明仪屈指在她额头上敲了下。
照水痛呼一声,捂着额头,委屈地喊了声:“小姐打我做什么?”
“谁说我要让成路当男宠的?”沈明仪往里挪了挪,让照水在边上坐下。
“那小姐是什么意思?”照水不禁疑惑,玩笑似地道,“总不能是让他当府里的姑爷吧?”
沈明仪反问:“为何不能?”
照水被这话震的目瞪口呆,话也说不囫囵,呆愣地喊了半天“小姐”,见沈明仪脸色平静,不似开玩笑,才慢慢消化了这件事。
她忍不住吞了下口水,艰难道:“可是,成路只是一介车夫……”
先不说陆承尧并不是真的车夫,就算是,那又如何?
沈明仪泰然自若道:“摄政王府如今已是鼎盛,若单论门第,哪家能及得上?”
照水摇摇头,除了皇宫,还真没哪家府邸能与摄政王府相提并论。
沈明仪笑道:“所以啊,既然不论门第,那我自然要挑一个我喜欢的。”
照水神思恍惚地点头,觉得沈明仪说的甚有道理。
因想着陆承尧对她并非无意,在同他一道时,沈明仪细细观察他一举一动,这才发现他总会时不时伸手想要碰她,却又顾忌着,伸到一半又强自收回,将手背到身后,免得控制不住冒犯她。
眼神也并非毫无波澜。她一有亲近之举,素来沉静如水的眼神登时裂开,深藏眼底的灼热显露无疑。平静和热烈不断拉锯,分外挣扎。
沈明仪暗恼自己迟钝,这些小动作,她竟然直到现在才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