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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微微仰起头稍歇,这才发觉天色已经泛起了鱼肚白。

    解禁的鼓声交织在姐姐德良的咳嗽中由远及近,秋斓不免得对彻夜未归的父母生出些担忧。

    好在没过多久,一阵急促地脚步声忽然从门外传来。

    秋斓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,仰头冲着房里看,使劲大声安慰姐姐说:“一定是阿爹阿娘带着药回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去接他们。”

    她说着撇下蒲扇,一溜烟小跑到门口,在一片嘈杂的吵嚷声里推开外门。

    只见四五个眼熟邻里街坊跟一群生人抬着个人,明晃晃地站在秋家门口。

    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来了,唯独不见能救命的人参。

    秋斓不由得微微顿住,拼命朝人群里打量。

    “阿斓,快把你娘叫来,让她今天别去卖糕了。你爹爹昨晚上连夜跟人去山上找什么人参,结果天黑路滑的,踩着个抓狼的夹子,腿被夹折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永冒叔一会就来,赶紧让永冒叔看看,说不定腿还能接的上。”

    “秋秀才也真是,趁夜上的什么山呐,德良病还没好,这几天净听着咳嗽,这下可好,又躺平一个。”

    秋斓定睛一看,只见父亲秋茂彦果真不醒人事被人抬着,衣摆上全都是混着泥土的斑斑血迹。

    她这才醒过神,连忙道声母亲不在,请人将父亲抬进屋子安顿。

    可人方刚刚放平,还没来及换下鞋袜,院里互又吵吵嚷嚷起来。

    秋斓怕生什么变故,连忙跟脚出去看,这才发现是又来了人。

    只是和周围的邻居不一样,新到的这人穿得是府绸绫罗,带着几个小厮打扮的抬着几抬大箱,像有什么喜事。

    精细又华贵的行头和满脸盈盈笑意显得和秋家的小院子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秋斓又仔细瞧瞧,这才发现小厮们虽看着眼生,但打头的那个她却是认得的。

    那人正是她大伯秋泰曾宅里的管家。

    白净脸,五短身,本家姓王,她幼时便见过。

    虽说秋泰曾和秋茂彦是同出一脉的秋家兄弟,但两家鲜有来往。

    秋斓对自己的那位大伯实在算得上知之甚少,只记得大伯秋是个五品的朝廷命官,家里富庶得紧。

    这边王管家见是秋斓立在院里,变脸似的急忙堆上三分笑,快走两步上前亲热道:“阿斓小姐,听闻今春德良小姐病得厉害,我们老爷担心,特地差人来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