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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宏毅:“殿下都已经安排妥当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是三司会审,人多眼杂,装作锦衣卫混进刑部大牢,上下皆已经打点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殿下特别嘱咐,您亲自去他方才放心,只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沈昭轻叹:“烦死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不动刀,务必会小心。”

    宏毅便苦笑道:“殿下说您随便,但要是出事,回头他亲自到您坟头上哭丧。”

    “爷,不光是殿下,夫人也替您忙前忙后这么久,您要再出点事她该心疼死了,您该疼惜疼惜自个儿。”

    沈昭: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干你的活去。”

    几个时辰后。

    元令趁着夜色乔装改扮,换上锦衣卫的飞鱼服和官帽。

    墨皂靴登脚,绣春刀在腰,真真假假,早已令人难以分辨。

    锦衣卫中酷吏云集,审讯的更向来是大案要案,故而锦衣卫以铜兽面具覆面是常有的装扮。

    军卫的铜兽面能将人的下半张脸悉数挡去,一来为的震慑官犯,二来也确是锦衣卫中刑讯手段惨烈,掩去面容可免得日后遭到挟私报复。

    沈昭的长相本带些柔和斯文,但经此伪装,他脸上便带了几分狰狞,俨然只露满是凶光的眉眼,与往日里判若两人。

    这么一伙人堂而皇之地进刑部大狱,手续齐全,畅行无阻,从头到尾都未曾有人出来挡路。

    秋泰曾被人来去提审了三四茬,见着锦衣卫也不奇怪,只还是一贯缄口不言。

    沈昭倒也不慌不忙,只叫人拖个麻布口袋进来。

    宏毅随即当着秋泰曾的面从袋子里掏出个活人,提溜着后领扔在秋泰曾面前。

    沈昭这才往搬来的太师椅上斜倚着坐了,给秋泰曾一个正眼,冷笑道:“秋侍郎,来,认认亲吧。”

    秋泰曾眼角一抖:“我不认识,你们这是想干什么?”

    沈昭挑眉:“不认识?这意思是我们找错了人?”

    “秋侍郎,养外室生儿育女倒也不是见不得人,但是不让儿子认爹,是不是不近人情了点?”

    秋泰曾定定神:“这是我们家的私事,和案子有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“我养不养外室生不生儿子,还能当你们诬陷我舞弊的证据?”

    沈昭的手在椅扶上轻磕几下,索性哂笑着从椅子上起身。

    他二话不说拎住那私生子的衣裳,往大狱的床边一丢,随即抬脚踩住人的后颈,拿出机弩顶在那私生子的太阳穴边上。

    沈昭的食指已然扣上扳机:“既不是秋侍郎的儿子,那这欺行霸市作恶多端的小东西还不该脑仁开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