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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调个两三年,虽不敢说痊愈,但只要不贪凉,便也就能和往常女儿家一样了。”

    秋母闻言,蹙起来的眉头登时舒开:“先生此言当真?德良这娃娃的弱症真的能治?”

    杨贯哈哈大笑:“自然当真,老夫既来此,又何苦骗人?我在边关时行军尽都是风餐露宿的,染个寒伤了身子都是常事。”

    “只不过军中多是七尺大汉,给堂姑娘的剂量自然要照常用的方子消减些,照这么先吃几副,下月我再来看看状况,到时候换换也不迟。”

    秋母忍不住喜极而泣,连连对杨贯千恩万谢。

    杨贯也并不贪功,只讨碗冷浆水饮子灌了,放下方子便朝秋斓道个别,扯起医箱匆匆离去。

    德良自小病不离身,郎中看得不少,却没个敢断言这弱症能治的。

    人人都道人参是好,拿人参补着总没错,就这样蹉跎到德良如今已然过了十八。

    德良听完杨大夫的话,自然也是喜上眉梢,一时拉起秋斓的手,又激动无言地放下,往往复复好几次不该如何是好。

    秋母转身从小柜里摸出一把铜板,一股脑放在满庆儿手里,叫满庆儿去街头买几个黄桃子。

    秋斓一听要买黄桃,忙不迭兴冲冲地问:“阿娘可是要做桃儿羹给我们吃?我都馋了。”

    秋母笑道:“先前是家中拮据,德良病着也只能做桃儿羹。如今有这么个铺子,德良的病也有指望,横竖能有余钱,只要想吃就能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便多做些,吃不下拿来送客人也好,也让别人同我们家一起高兴高兴。”

    德良和秋斓相视而笑,未几便见满庆儿买了十几个桃子并三个梨回来。

    店里也陆续来了客,秋斓便拖着德良和满庆儿一道去后面削桃子。

    早夏的黄桃虽不算甜,但胜在个大肉脆,汁水充盈,闻着便有股酸甜清香。

    姐妹几个绕圈坐,将黄桃上的绒毛仔细洗净,又削皮剖核,很快就把桃子都切成大小均匀的方块,梨肉也削了长条。

    秋母一闲下手,便将饱满多汁的桃肉和梨子下锅,搁在水里煮了。

    大火过一道,秋斓就忙着帮忙漂去浮沫,只留满锅清透汁水,最后才把浸了冰糖的清水倾倒进锅里搅匀。

    清甜果香霎时间弥漫出铺子直绕到街边,引得路人纷纷驻足。

    桃儿羹做着虽简单,可看火候却也要些功夫在身上。

    少几分则不断生,多几分又会软烂,只有恰到好处的煮制能让果肉晶莹剔透又爽脆多汁。

    加过冰糖的汁水浓稠却清亮,待到放凉冷却,清甜爽口的桃儿羹便成了,即便是酷暑盛夏,也能诱得人馋虫直叫。

    德良身子弱,从前连桃儿羹都得吃温的。只不过京里的春天短,一转眼便入了夏。

    如今三伏渐近,秋斓才敢拿溪水稍稍镇上片刻,直晾到寻常温度方端给德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