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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承您吉言了。”德良把做好的包浆豆腐递给院主,“这是我们姊妹专程做来谢院主的吃食,不成敬意,还请院主别嫌弃。”

    院主登时笑道:“如今你们落脚在鼓街,咱们也能算是街坊。”

    “过日子都不容易,往后常常来往,让我们书院也沾沾你们的光才是。”

    秋斓听到院主这么说,便也朝老长辈笑了笑:“今天郭秀才来家中送东西,也说老院主家在鼓街这头住了几十年。”

    “想来巷子里的邻里街坊,该都是院主教的书吧?”

    老院主捋着胡须轻笑两声:“那倒也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巷里巷外人家是不少,但有余钱给家里孩子开蒙念书的算不上多。”

    “何况有些人家本就瞧不上那二两酸墨,有钱也不留着来读书认字。”

    “有余钱,家中横竖该有些营生,可偏偏又不肯读书识字。”秋斓疑惑道,“那岂不是算账看扎都不能,家中营生如何管得?”

    “啧。”老院主撇撇嘴角,“哪还有什么营生,整日在街上游手好闲地做混混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有人家爹娘将养着,终究是不愁吃不愁穿的。”

    院里的珙桐随着清风摇摆。

    秋斓听得院主这样说,便自然而然将话题引去白日的痦子脸身上。

    “倒也确实,前几日便见一个脸上生痦子的闲汉在街上晃荡。”

    老院主捋胡须的手微顿:“又是张三那个无赖?”

    “嗨,那是个遭天杀的铜豆子,好赌,又是怂人一个,只敢轻薄姑娘家,偏又有个叔伯在兵马司里头做小官,谁也拿他没办法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见着可得躲开,犯不着惹上他。”

    德良看着秋斓,姐妹两相识苦笑。

    老院主默了默,这才后知后觉:“你们阿爹入国子监了,是不是……”

    德良无奈地点了下头。

    老院主叹口气:“罢了罢了。”

    “这鼓街东头是新搬人家还是哪户婚丧嫁娶,这群混混肯定知道得最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鼓街上最大的那混子叫唐老虎,开赌场放贷的,鼓街上的混混没几个不轧着他钱。”

    “这唐老虎倒是不像寻常的混子那般无赖,鼓街上的事大大小小他也能管得,就是……就是阴险手黑,手上八成还有人命,下作得很。”

    “但如今秋举人不在,你们姑娘家总不能上赌场子找人去,那像什么话?”

    秋斓听得皱了皱眉头。

    “这么着。”老院主合上面前的书,“咱们鼓街归的北城兵马司管。”

    “若是实在不成,看看家中有无亲眷在兵马司里头,就算不是近亲,能搭上话也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