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不愧冰雪聪明。”
秋斓又轻锤沈昭一把:“臭阿昭, 你又骗我。”
沈昭轻声道:“我的病是假没错, 但小关氏下药和想我去死的心可是真真的。”
“我若还是全须全尾的,她可不得气死过去?”
秋斓闻言轻叹一声:“幸好我没同意搬回国公府去住, 不然可不就要被小关氏发现了?”
她说着又有些心疼:“你明明这么厉害, 为什么要一直委曲求全在别庄过日子。”
“这么多年,你心里该多难受呀?”
沈昭哂笑一声,并不答话, 只话题一转道:“先前不是你说只要我一死, 你就能和满庆儿回家?”
“怎么,不盼着我死了?”
“不要, 我乱说的,我才不想你死。”秋斓连忙道,“你现在没事,以后也一定会没事的,真好。”
“我是不能死。”沈昭幽声道,“不然你不就得守寡?能把恶名远扬的镇国公世子克走的夫人, 日后怕是不太好再嫁。”
“讨厌。”秋斓打断道,“你自己去守寡好了。”
沈昭嗤笑一声,没再反驳。
又片刻之后,她才忍不住拍拍沈昭的肩:“阿昭,我们不说这个,我问你件事好不好。”
“我总觉得我阿爹阿娘他们好像有事瞒着我。”
沈昭轻嗤问道:“怎么?被骗怕了?”
秋斓连忙否认:“才不是。”
“我阿爹阿娘是天底下最好的人,他们就算有事瞒着,也一定有他们的苦衷。”
沈昭侧目:“那为什么这么问?”
秋斓把下巴轻轻垫在沈昭肩窝上:“就是有这种感觉。”
“我好怕,他们有天会告诉我其实我是被他们捡回家的。”
“先前杨先生帮我阿姊看病,说我阿姊的弱症是娘胎里带的,可我瞧着我倒是健全的很,半点不像我阿姊似的体弱多病。”
秋斓又仔细想了一阵。
“而且阿爹沉冤昭雪,做了举人要去国子监念学,这是多光耀门楣的事?可阿爹偏偏一点都不开心,更不让我们到处宣扬。”
“但若是说他不想做官,他又考科举考了十几年,常人哪有这般毅力?这又说不通了。”
她浅浅叹口气。
“我从小在陋巷里长大,以为我们也和邻里一样都是平头百姓。可后来才知道原来我祖父是内阁大学士,我爹曾经是官宦家的公子哥儿,只不过二十年前叫祖父从家里赶出来了。”
“可我阿爹人品也贵重,学问也高深,而且听说那时候科举连考连中,相貌更是一表人才,京里的官家小姐们各个寤寐思服。”
“我想不通有什么必须的理由,让他一定要被祖父断绝父子关系,从家里赶出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