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有道白光扑棱闪过,秋斓被晃得闭了眼,隐约听得一声暗响,再睁开眼时,那山匪的刀已经被斩成两截,连带一起斩断的还有喉管子。
血点子沾在宏毅的刀刃上,宏毅便带刀起身,给了山匪们一个带着杀意的正眼。
秋斓哽了一下。
她总以为自己是别庄里用刀最多的人,可眼前的宏毅挥刀潇洒利落,半点不比她切菜磨叽,只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不同的只有一点,宏毅是在杀人。
朝夕相处的宏毅露了狠,与往日里恭敬又温顺的样子判若两人。
秋斓还正呆着,沈昭却早已回过身。
“方才不管不顾地愣着头冲,现在知道怕了?”沈昭伸出骨节分明的手,轻捂住秋斓的眼睛,“害怕就别看这些见血的事。”
“等会叫人弄干净再出去。”
秋斓却伸手扣了扣沈昭的手,她虽怕,却也担心得紧,只能从指缝间露出半只眼往外看:“可宏毅一个人对付这么多……”
“放心,他一个人足矣。”
“宏毅竟有这般身手?”秋斓后知后觉,“我从没看出来过。”
“若不是这般身手,我们早不知死过多少回。”沈昭不以为意地轻笑。
“宏毅当初在边军爬过死人堆,能以一敌十,自然不是这几个散兵游勇的山匪能比。”沈昭笑得蔑然,“何况,别庄也算高门大户,如何能进得山匪?”
“恐怕又是小关氏想让我们回镇国公府,耐不下性子等,出这么个馊主意。”
秋斓怔了怔:“这……”
“罢了。”沈昭唇边笑意未散,“回去便回去,咱们合该演下一场戏了。”
两个人说了没几句,国公府里果然有人到。可惜人来迟几步,几位“山匪”早已成了宏毅的刀下鬼。
下人们洗洗涮涮,院子很快又恢复如常。
除过院角含苞待放的玫瑰,仿佛这院中再未曾见过其他红色。
满庆儿方被人从屋里放出来,又气又急,直拉着秋斓哭:“小姐不要命了?”
“怎么一个人跑开?小姐要是有三长两短,你让满庆儿怎么跟老爷夫人交待?”
秋斓这才耐着性子温劝两句:“不能哭,咱们要回国公府,你是爷院子里的人,怎么能日日只会哭鼻子?”
沈昭瞧着秋斓那副小大人的模样,也不知是哪一个前些日子还自个儿坐在门口哭,如今倒学会了教训别人。
他顿时笑出声来:“府里头不比别庄自在,我名义上总还病着,不好直直站在小关氏面前。”
“咱们要约好,且说先前我好了些,只不过今天别庄里头今日遭了山匪,我被惊着了,记住没有?”
秋斓和满庆儿连连点头:“记得。”
沈昭勾着唇角又对秋斓道:“等见着小关氏,且说你我感情甚笃,如胶似漆。”
“你便可顺理成章留在我屋里住,也方便宏毅护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