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关氏便走去他身边,一脸严肃问:“你怎么不进屋?”
“听着什么了?”
沈晖忿忿抬头:“母亲这是怕我听见要紧事了,怎么?连我也要灭口?”
小关氏眉头一压:“你怎么说话呢?”
“我做这些都是为了谁?”
沈晖却不领这话的情,只侧过脸道:“何须你多此一举?”
“如今我进宫给表哥陪读,母亲不也乐得很吗?”
小关氏索性伸手在沈晖后脑上扇下一巴掌:“混账玩意,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脑子的东西?”
“你就没想一想?你父亲中风已久,万一突然过身,你是什么下场?”
“你祖父和沈昭何时待见过你?若是沈昭袭爵,你就会成他坐不稳国公位子的最大威胁,京里还有容得下你的地方?”
“到时候他若把你支去西北吃沙子,你还准备跪在地上抱着腿求他?”
沈晖怔了怔,忽叫小关氏给问住了。
他的底气一下子卸了个干净,只能低声喏喏道:“父亲不是还……好好的……”
“再说兄长就算做了国公,也碍不着事,他当几年总能换给我的,哪有母亲说的这么吓人?”
小关氏冷笑一声:“你姨母是当今大明的皇贵妃,你表兄将来更是要继承江山大统的人,你若连个国公都做不上,说去出臊不臊?”
“老娘为你筹谋了多少?哪能当真让你到那一步?他沈昭算什么?与其要几年后把爵位再换给你,倒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当。”
“晖哥儿,你身上淌得可是我们关家的血脉,关家没有窝囊废物,如今你也该经点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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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斓陪着沈昭从别庄迁回国公府,带的东西本就不多,只叫宏毅和镂月裁云留着收拾东西,贴身的满庆儿却被秋斓千叮咛万嘱咐,专门留在院门口守着。
果不然,天色才一擦黑,远远又见是小关氏身边的巧儿端着托盘走来。
满庆儿连忙往垂花门前一站,朝巧儿笑道:“哟,都这时候了,巧儿姐姐怎么来了?”
巧儿也赔笑:“咱们做奴婢的,哪敢偷懒呢?”
“夫人叫我来看看,世子和少夫人缺不缺少不少什么。还有今儿府里头新到的莼菜,用鲈鱼熬了汤,奶白雪亮的,补得很,让我跟着世子的药一起送来。”
“你忙,我这就先进去了。”
巧儿说着便要绕开满庆儿径自往里走,却又被满庆儿挪一步挡住。
满庆儿伸手就要接托盘:“巧儿姐姐是得夫人脸的大丫头,这点事哪敢劳烦你?”
“你留步就行,世子和少夫人一直是我照顾着,我去送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