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灵雁的脸被说得一阵白一阵红,却又不好当街发作,只能讪笑:“我便不去了,那些个东西我不懂。”
秋斓笑容仍旧得体:“原是这样?”
“那我可得走了,毕竟姐姐也说世子身子重要,我得紧着,不敢有三长两短的。”
她话音一罢,也不等萧灵雁再分说,便朝着在座几个打了招呼,转身离去。
空留下一桌子贵女们自讨无趣。
光穿过垂花门在地上落下一片影儿,有了街上那出,秋斓也没心思再买什么糖蒸酥酪,索性直接回镇国公府。
故而她说着光亮穿过垂花门那阵,时辰还很早,她步子滞了滞,转而回身去了厨房。
看着出门前备的河蟹已经吐清泥沙,她也不消多想,便一股脑洗好全放锅里蒸了。
秋来蟹最肥,花津蟹金爪红螯,京中无论雅士亦或贵胄,待到菊花飘香时都喜食蟹。
花津湖的闸蟹也更是有名,膏黄脂软,肉嫩甜润,鲜盖百味。
如今见熟,蟹壳红透,紫苏飘香,蟹鲜味浸满全屋。
秋斓方觉一锅全蒸多少带了点暴殄天物。
她思忖片刻,只好将蟹搁在盘子里端回屋。
进门便看到沈昭还慢条斯理地翻书。
秋斓沉了沉眉头,外头那拿沈昭发难的气她得受,这头还要替沈昭瞒着病,虽说萧灵雁是被她拐弯抹角骂回去了,可心中还是郁结。
怎么横竖被欺负的人都是她?
果然看见沈昭就来气。
阳光隔着小窗慢慢蕴进屋子。
沈昭还正摸索着玉坠看书,忽见秋斓把一碟子蟹墩在他面前。
“看什么书,过来帮我干活。”
“宏毅……”沈昭眸光微垂,不为所动。
“叫你干,快帮我把这些蟹剔完,重活干不了,拆蟹总不是难事。”秋斓凶巴巴说完,转身又给闻声进门的宏毅塞了几个橙子,“宏毅有宏毅的事,要把橙子全掏空。”
沈昭轻嗤,笑着起身,却没去拆蟹,反倒轻捏住秋斓的脸:“小东西你跟谁说话呢?嗯?”
“谁是你的小东西?”秋斓皱着眉头呜呜噜噜说完,一把拍开沈昭的手,自顾自缩上床瘫着去了,“快点剔,不然晚上蟹酿橙没你的份。要事必躬亲,不然什么都不会做,日后下去会饿死。”
沈昭冷笑一声,漫不经心地拿蟹八件拆一阵,又撩起视线问:“今儿又碰着了谁给你喂火药?”
秋斓支起脑袋:“你怎么又知道?”
“想听?”沈昭弯着唇角,故意揶揄,“蟹还没拆完,没空讲,自己悟。”
“要事必躬亲,不然什么都想不通,日后下去会笨死。”
秋斓起身坐在床沿边,只觉得虽同是被挤兑,让沈昭挤兑两句,她却半点不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