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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阿爹阿娘才不过见了小关氏一面,阿姊更是连她的面儿都不曾见过,何曾见罪过她小关氏?难道只是因为看我们秋家不顺眼便要灭门?”

    她低着头神情沮丧,那样子是受过罪的。匆匆从城北感到城南,未及歇息又遇大难,眼下还要匆匆忙忙照顾母亲和沈昭。

    秋斓眼中尽染疲惫,发髻也早已散乱,衣裳布满烂土脏痕,比沾一身灶灰那样子强不过多少。身上虽是比沈昭要干净些,但也顶多是五十步笑百步。

    她自己脸上还有血迹,却只顾着给沈昭擦。现下她垂头丧气地站在一旁,落魄又狼狈,像只被鹰啄过的乱毛小麻雀。

    眼见着此情此景,沈昭几不可见地皱皱眉头。

    他探出白皙纤长的手指,用指尖挑起秋斓鬓边已经散乱的发丝,慢条斯理帮秋斓体面地理去耳后。

    秋斓却强忍着眼泪,忽迎上沈昭的目光:“阿昭,我也恨毒了她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。”沈昭薄唇翕张,沉默片刻才又浅声重复,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“你总说不到时候。”秋斓垂下脑袋,嗓音里带着隐不去的嘶哑,眼泪终究还是没忍住扑簌簌落下来,“阿昭,究竟哪一天才是时候?我还要等多久?”

    沈昭捻着秋斓的鬓角,似是在与她的碎发较劲,却又骤然垂眸哂笑:“不等了,不等了,不然又有人要哭鼻子。”

    秋斓嘴一瘪,当真想要开始号啕大哭。

    沈昭却忽凝了眸中的视线,浅声道:“这病本就是装给外人看的,如今都已经装到了头,小关氏在不在还有什么所谓?”

    “我们都不必再等的,眼下,正是时候。”

    第52章 芋泥太平糕

    沈昭夤夜杀溃三十凶徒的事情不胫而走。

    街头巷尾的传闻又一次喧嚣沸腾。

    小关氏因着迟迟找不到沈晖, 被大关氏召进宫去排解舒心。

    镇国公府里只剩下沈昭和秋斓,日日都是循着来探病的“熟人”,秋斓这才发觉在国公府里头当主母也真不是个消停差事。

    她显然疲于应付, 沈昭更是懒得见面, 索性一股脑闭门谢客, 全数回绝。

    当真落魄到屈居别庄时不见有人闻问, 如今倒是要踏破镇国公府的门槛,叫人看着好笑。

    不过如此深居简出终究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
    水中既已泛起气泡, 沸腾便在所难免。不过两日,宫里头便已派来传旨太监召沈昭进宫面圣去。

    下人们这才从箱底找出沈昭当年穿过的帝释青圆领蟒袍, 仔细打理熏腾。

    蟒袍是赐服, 寻常人一辈子恐怕也穿不得一回, 四爪的飞蟒通肩,眼珠子和爪子都是盘金绣的, 庄重持仪, 威严无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