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既然好全了,自然也就闲不下了,上十二虎贲卫正是个好去处。”
“正好可以借你刚刚康复让你留在京里。”
沈昭不以为意地弯起唇角:“怕殿下太担心,自然是要来见见殿下。”
“日后那些殿下既有安排,我也定然不辞。”
朱嘉煜脸上这才难得见出些无奈,他瞥着沈昭:“少跟我这卖乖,你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?”
“你未免太不当心了,韬光养晦两年有余,如今突然给我来这么一招,日后大关氏和东厂少不得要拿你开刀。”
“到时候我可不定保得住你。”
沈昭敛敛视线:“秋家不出事最好,秋茂彦的夫人隐约跟滇州土司府有关系。”
“也许她知道巴遵望和昊钦庵的去向。”
“祖父从前说过,滇州之乱似有隐情,否则黎氏土司府的人不至于一夜间平地消失。”
朱嘉煜一怔,视线不由得又重新梭巡回到沈昭身上:“秋家和西南滇州土司府?当真?”
沈昭点头:“不错。”
“虽是陈年往事,但宏毅陆续能查到些。”
大关氏借着东厂靠滇州之乱清洗官场,排挤异党,直臣不是下野便是冤惨而死,朝廷简直成了大关氏的一言堂。
那晚的杀手来得蹊跷,也许不光是小关氏作梗。若秋夫人已经露了身份,只怕大关氏那头或许知道得更多。
可惜眼下秋夫人昏迷不醒,也询不得什么线索。
沈昭说着便椅边斜倚过去:“何况人已经杀了那么多,这病总不可能永远装下去。”
“连小关氏都知道动手之前要先支走宏毅,大关氏何许人?怕是早已经疑心你我良久了。”
朱嘉煜略加思忖:“你一直是个进退有度的人,先前也未曾有如今这般贸然行事的先例。”
“你至少也该支会我一二声。”
“我总不可能让秋家出事。”沈昭冷着眼把玩着自己的玉坠,“更不可能把那堆死人算在秋家母女头上。”
“既是小关氏买凶,她就不会轻易罢休,动些手脚把杀人的冤名划给秋家,小关氏能做得出来。”
“更何况,我先前已经威胁过小关氏一次,这病装不下去是早晚的事。”
“秋家,秋家,三句话离不开。”朱嘉煜忍不住捏捏眉头,“小王八犊子,你就跟被下蛊了一样。”
沈昭自嘲似的轻嗤一声:“我自有分寸,镇国公府里的作威作福到此为止,既然要和大关氏作对,横竖是要站出来的,如今未必不是个契机。”
“你要动小关氏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但是你管这叫契机?”朱嘉煜强忍住怒意,“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?你可还有半点从前的样子?你是不是疯了?”
沈昭无甚反应,只微垂眸子,半敛着的眼帘遮住了眼中的神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