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沈昭料事如神,虽总是欺负她嫌弃她,却又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挽她于危难,甚至是为了救她,不惜铤而走险亲自出面灭了凶徒。
也许这一次,她的阿昭也会有办法。
至少会帮她把红宝找回来,帮她把秘密沉封进那个已经装金顶装了二十多年的破锦盒里。
于她而言,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。
秋斓急匆匆地回了镇国公府,在屋里头坐也不是,站也不好,听得有人回来,便忙不迭提着裙角一路小跑过迎上去。
奈何回府的不是沈昭,却是先前几天便已经进宫的小关氏。秋斓见着她,眼中便冷了几分,她着实有杀人的心,可小关氏毕竟是镇国公夫人,眼下不是由着她的时候。
小关氏见着秋斓,倒是不慌不忙。
她若无其事地抚抚鬓:“还等沈昭呢?”
“可惜了,今天沈昭怕是回不来,宫里可有的他忙。”
秋斓连小关氏说的半个字都不想听。
草草跟她福了个身就转身欲走。
“你们也真是命大。”小关氏自顾自笑两声,“竟还能毫发无损的回来。”
“只可怜我的晖哥儿,还不知被你们逼去了哪,老天爷怎么就不开眼?”
“是啊。”秋斓抿着唇角,回身恨恨道:“老天爷怎么不开眼?”
“不过没死成倒还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。”小关氏慢条斯理地扶着鬓角,“如今沈昭是风风光光,今天在宫里头太子正替他选新妻呢。国公府就是国公府,先前沈昭是缺个伺候的,如今又不缺了,你一心一意地绕着他转,不也就是图个荣华富贵,钱势显赫么?”
“可惜了,配不上的就是配不上,咱们且瞧着,看看你死心塌地跟定了他,能有什么好下场。”
秋斓的指尖轻轻往掌心中间扣了扣,直捏得指尖发白,手心里还多出几个白印来,终还是忍不住驳斥道:“天底下有的是好东西,荣华富贵也好,有钱有势也罢,都不过是过眼云烟,生带不来死带不走。”
“你把这东西稀罕成宝贝,还不是因为主母你得不到国公爷的关心爱护?若是国公爷肯帮你晾一盏汤,多陪你看一场雪,多跟你考晖哥儿一次书,你还会想要那些臭烂东西?”
“事到如今你竟都还不知晖哥儿究竟为什么会跑,只知道咄咄逼人地来怨怼别人,来我面前炫耀。你当真以为这世上人人都同你一样不分是非,可悲又可怜么?”
小关氏一愣,忽觉得心下有根弦莫名颤动起来。
她隐隐发着抖,目眦尽裂,眼底泛红,看着秋斓的样子都好似要把她一口吃掉。
可饶是这样,她的声音却好像颤抖起来:“你……大胆,你懂什么……”
“我是堂堂镇国公夫人,是当今皇贵妃的胞妹,是三皇子的姨娘,你秋斓不过一个卑劣的商户之女,也敢对我大言不惭?”
“饶是你再厉害又怎么样?”秋斓皱着眉头,“至少我有名字,你一辈子都不过是别人的附属品。”
“就算你再自命不凡,你也不过是站在别人的肩上,没有丁点成就靠的是你自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