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斓只觉得耳边“嗡嗡”作响,血好似昙花一绽,瞬时便说着口子渗了出来。萧灵雁一时逞能,也没料到会有这么个结果,故而也不由得怔愣在原地。
只有匆忙赶来的耿承安反应最快,忙对萧灵雁赔笑道:“萧小姐,都说打人不打脸,想来萧小姐也不是故意要掴我们秋小娘子的。”
“小娘子这要得要些面子,您饶她去擦些药,且不如消消气,我跟您赔礼道歉,尝一碗我们的梅花汤饼吧。”
秋斓这才得以脱身,她如今方明白什么萧家女秀气动京城根本就是扯淡,家中有权有势,话自然是朝着萧灵雁想要的那头儿说。
身后莲娘也忙不迭跟出来,看着秋斓的伤直皱眉:“哟,这伤可不浅。秋小娘子快去上些药,万万别在脸上留下疤才是。”
两人一边走,莲娘又一边问:“这萧家小姐霸道惯了,后头有东厂的齐大督公撑腰,惹不起却总躲得起,秋小娘子怎么就得罪上她了?”
秋斓唇边漾出一抹苦笑。
她知是因为从前为着沈昭逞过嘴强,如今再说却是没了意思,只好对莲娘摇摇头道一句不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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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昭刚在老地方见过人,正要回衙,便隔着厢房门听到屋里那酒桌上侃侃而谈的声音。
“齐督公才不会来,那头忙着给皇贵妃寻人呢,你说这镇国公夫人好端端的出城找什么人,这不把自己找丢了?”
“东厂也不过如此,竟然还有东厂找不到的人?”
“镇国公府那位才有意思,听说先前病得快死了,找了个商户家的女儿,那抛头露面的,老镇国公要是知道得气活……”
议论的话音戛然而止,门被人从外面骤然拉开。
门外的沈昭外着银红蟒袍,身挂雁翎腰刀,他在京城里恶名已久,便是那刀子不出鞘,也足以让人噤若寒蝉。
他笑吟吟撩眼瞧着厢房里的一桌子人。
“听闻各位方才聊沈某聊得正尽兴?”
“怎么现下又不说话了?难不成是我扫了场子?”
鸦雀无声的厢房这时才冒出个脸熟的,紧忙给沈昭拱拱手:“沈世子言重了,您是贵人,哪里能是扫场子的?”
“沈世子今日来得着实巧,不如赏脸坐下一起喝两杯,我们也敬敬您,算是赔个没有远迎的罪。”
“方才也没议论什么,不过是说到您难得恢复如初,定要再往边疆立赫赫战功的。”
沈昭并不多瞧赔笑的人,径直进了屋。
他伸手将披风和腰刀解开,一股脑扔进宏毅手里,这才转而打量起厢房中博古架上搁置的东西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