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斓不禁皱着眉头轻轻撩起眼来对莲娘道:“日后食材和器皿都该搁在能放心的地方锁起来, 要是也要贴身带着才行。今日只是糟蹋浪费咱们的食材,日后若还别有用心的人放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进去便不好了。”
莲娘点头:“秋小娘子说的是, 我即刻就去办。”
“劳烦莲娘了。”秋斓脸上这才绽出星星点点笑, “这一遭若是莲娘姐姐不在,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。”
“进宫前耿老板都细细嘱托过,何况小娘子是国公府的人, 于情于理我们都该听秋小娘子的话。”莲娘缓声道, “秋小娘子放心,进宫的都是耿老板细细挑过的,定与您同心协力。”
秋斓轻轻颔首, 才把莲娘送将出门, 那头福顺便又跟着进门来。
福顺朝秋斓笑道:“夫人的至归缘果然是非比寻常,今日才奉上第一道, 陛下龙颜大悦。”
“夫人瞧,后头那些都是陛下赏的,比寻常封赏还厚重些。”
至归缘的莲娘合着两个大师傅顿时转忧为喜。
福顺又提个笼子出来奉到秋斓手上:“旁的也罢,但这袖珍兔儿可是独一份。”
“这兔儿是前两日暹罗的使臣带来的贡品,长不大的。来送赏的内侍说,陛下提及夫人年纪不算大, 定喜欢这些小玩意,故而才专门叫人把这袖珍兔儿一道送来给夫人。”
秋斓忙不迭谢恩受赏,欢欢喜喜将人送走,这才抱着笼子瞧起那袖珍兔儿来。
小兔子当真是只有巴掌大,白鼻梁灰眼团,眼珠子滴溜溜的,正在笼子里“吧唧吧唧”嚼草吃,十分可爱。
方才的阴霾一扫而空,众人都围将在秋斓身边,伸手逗弄起这从未见过的袖珍兔儿来。
然而与这处的热闹不同,翊坤宫里倒是静得有些反常。
大关氏坐在正殿中,慢条斯理地用了宫人奉上来的茶:“那暹罗进供的最后一只袖珍兔儿都赏下去了?”
“看样子陛下还挺喜欢这个秋家的小阿斓。”
她懒懒地换个姿势:“难怪沈昭会入得了眼,那小丫头可人疼,聪明又机灵。不仅陛下赏她的比寻常多些,就连我看她也有几分喜欢。”
“瞧着那秋家的小阿斓年轻朝气,我就觉得好像连自己都年轻了。”
大关氏转而轻叹一声:“我像她那么大年纪的时候,还得跟念君在寒冬腊月里头去河边舀水洗衣裳,那会子日子过得苦,念君被冻得一叠声喊冷,我也冷,可那衣裳总不能不洗,我就骗念君说水流到我这就是热的,结果一冬天过去,满手生得都是冻疮。”
“我什么苦都舍不得让我那个妹妹吃,怎么到头来反而把她给害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