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巧不成书,与沈昭有姻亲的秋家,似乎正在办丧事,据说停灵才二三日便有意要急着下葬,好似是在替沈昭隐藏什么天大的秘密。
绯闻不胫而走,冥冥中似乎有一条线将所有离奇荒诞的事情串联起来。
——滇州土司府的人定是被沈昭迫害致死,如今要借着秋家尽快将人随意埋葬,免得横生枝节。
谣言沸沸扬扬,秋家这边更不敢松懈。
棺就停在院中,灵堂有模有样地已经摆过二三日,明日便要“下葬”。
夜色已深,连宵禁的梆子声都敲过了两遍。
院子里静得出奇,秋斓却丝毫不敢犯困。这已经是设局的最后一个晚上,她也不知究竟还会不会有人来。
“阿昭。”秋斓一脸忧色,正想再说些什么,却见沈昭朝她做了个噤声的姿势。
未几,只见得果如沈昭所料,有人趁夜来访秋家。
元令早已暗伏,将秋家院子围得有进无出,可表面上看着院里还是空落落的。
棺材正放在院中,只有灵位旁的长明灯在灼灼地烧,仿佛迫不及待要烧尽整片长夜。
夤夜而来的身影并不似寻常吊唁那般先去顾问秋茂彦迅,反而自顾自速朝着棺边移去。
灵前的烛火轻晃。
“不必白费功夫了,里头是空的。”沈昭冷眼轻嗤,不紧不慢朝那披着斗篷兜帽的身影走去,“你终于来了?”
来人始觉中计,转身欲闪,却不料沈昭的刀更快,将人挡在院中寸步难离。
元令人多势众,单枪匹马远不是对手。
沈昭更是眼疾手快反手用刀柄一挑,将那人的斗篷连带兜帽一同扯下来。
来人真容始露,本还因打闹嘈杂的院子霎时间陷入死一般的沉寂。
只有沈昭的神色无半分惊异,他眼角堆出几分意料之中的弧度:“又见面了,冤家路窄这话原是真的。”
“你说呢?黎氏昊钦庵?”
昊钦庵本还欲抬手挡住脸,可终究迟下一步,被沈昭认出身份来。
他便索性不言,只冷冷盯着沈昭。
“那红宝石是真的,可金顶戴的确是假的。”沈昭不由分说一刀横在黑影颈下,“你的软肋实在比想象中好拿捏太多了。”
院中那黑影单膝伏地,本欲趁机还手,可沈昭更胜一筹,眼疾手快便是一刀柄,瞧着便未曾手下留情,生生将人砸回地上。
院子随即传来不加收敛地笑出声来:“果真是你设下的局,奢悦不在这。”
“不成想你们连这么多年前的事都能查得出来,会查出滇州的金顶是什么样,会查的出红宝石在宫里,是我大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