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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“你怎么会没有死?那药是本宫亲眼看着你喝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陈方金的药的确是很厉害。”太子哂笑,眼中复杂情绪稍纵即逝,“喝下去也的确是药石罔医。”

    “可你忘了仔细看看, 忘了分清那药究竟是我喝的, 还是我兄长替我喝的。”

    “也没顾上再较真些, 查清那去世的‘循王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循王。”

    大关氏这才醒了神。

    她一直都知道, 朱嘉煜和朱嘉烁是孪生兄弟,他们长着同一张脸。可她竟然未曾想过朱嘉烁会代替朱嘉煜在她眼皮子底下活了三年。

    朱嘉煜唯唯诺诺, 朱嘉烁豪迈粗犷。

    原来人竟可以在一夜之间彻底放弃过往敛住性子,装成另一个性格迥然不同的人。

    大关氏不禁自嘲地笑笑:“我竟然没想到, 你一个整日边关跃马的武夫, 还能有这般谨慎的心思。”

    “皇贵妃实在抬举, 我不是我兄长,自然也不可能和我兄长一模一样。”

    “怪只怪皇贵妃三年前计划缜密一朝得手, 以摧枯拉朽之势毁了我西南都指挥使司。故而三年来, 你就真当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,连个正眼也不曾落在我身上过。”

    “事到如今,你终于察得端倪, 还嫌迟了不成?”

    大关氏彻底了然:“果然, 陈方金是你们杀的。”

    “秋泰曾也是被你们拉下水的,朝里亲近嘉灼的朝臣一批一批‘出意外’, 全都是你们在捣鬼。”

    “你们就是帮只敢私下作恶,根本见不得光的玩意儿。”

    朱嘉煜轻轻挑眉:“你们三年前设了那么大个局,毒害老镇国公沈俢鸿,买凶暗害回京奔丧的沈昭,还想着将我一道儿毒死,连带西南都指挥使司的精锐全都遭了你们降罪屠杀。”

    “咱们五十步笑百步, 就别玩谁瞧不起谁那一套了吧?”

    “活了三年又如何?”大关氏眉头轻压,“你与我说的再多,死人也不会复生。”

    “做不来太子那便不要做,更不要挡我嘉灼的路。你们本就是无人照拂的孽种,就不该来这世上。”

    朱嘉煜的刀背在大关氏肩上拍了拍:“我知道父皇不喜欢我们兄弟两个,所以我早早就流落边关,兄长对着你们也是能避则避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你说天底下怎么会有父皇这么偏心的父亲呢?同样是他的儿子,他是如何薄待我与兄长,又是如何厚待你与老三,想来是有目共睹的事吧?”

    母亲早逝,父亲的关怀聊胜于无,他在这世上唯有兄长一个肯嘘寒问暖的挚亲,虽有锦衣玉食环绕长大,但说句相依为命绝不为过。

    他永远也忘不掉兄长临死前望着他那满含期冀的灼灼目光。

    “你在思河围场故技重施想把我和镇国公府一网打尽?”

    “皇贵妃娘娘,那得是多蠢的人才能在你跟前栽两次?你的胃口这么大,就没人教过你,贪多会嚼不烂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