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自然要当真。”沈昭把秋斓抱进自己怀里,“女儿家婚嫁是大事,先前是小关氏操办,如今我自然不能让你就那么敷衍了事地被接进沈家。”
“你总得堂堂正正进沈家大门。”
“可是你都不知道,结婚好累的。”秋斓撇撇嘴,“喜婆那么折腾人,开面绞得人生疼呢,还有还有,头发也梳得好紧……”
秋斓的声音越说越小,好似是想起了什么,不禁自言自语道:“小关氏何苦这么为难我?就不怕大伯丢了面子悔婚?”
“故意让喜婆为难,倒好似是怕我顺顺利利进沈家丢了命似的。”
毕竟那样她就不会差点做成小关氏的替罪羊,不会在镇国公府里吃苦受罪,更不会遇到此后的种种危险。
可若当真是那样的话,她这辈子恐怕也遇不到沈昭了。
“难不成……”秋斓狐疑的视线慢慢从沈昭的下颌挪去他面儿上,“找人折腾我的这好事,该不会就是你干的吧?”
沈昭不言,唯有眼角堆着明晃晃的笑意。
此时无声胜有声,秋斓已然明了。
“坏阿昭。”秋斓在他肩上捶一把还觉得不解气,又忿忿打了他好几下,“你比那个见钱眼开的恶喜婆还坏。”
“对不住,对不住。”沈昭笑着把秋斓猛然禁锢入怀,“往后不会再有人敢为难你了,这样阿昭算不算变好了一点点?”
“万一真的被那喜婆毁了婚礼,我就见不到你了。”秋斓义正辞严地驳斥道,“你根本都不知道好这个字怎么写,你坏得要死。”
她说罢了还仍在气头上,于是又凶巴巴地重复:“对,你就是坏得要死。”
“那你就快些养好身子,嫁给你那个坏到死的阿昭。”沈昭笑得越来越,“让他心疼你,照顾你,把后半辈子的每一天都赔给你可好?”
“那我要考虑考虑,看你的表现。”秋斓佯怒道,“你先老实交代,今天进宫干什么去了?”
沈昭便从善如流从袖中拿出个信笺递在秋斓手上:“降书被大关氏毁了,滇州的金印也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遗失,陛下这些日子找人去寻了寻那金印的样子有无记载。”
“如今这封,应当与你外祖留下的一模一样。”
“去找个靠谱的金玉作坊师傅,把你们家的红宝石重新镶回塔顶上。”
秋斓怔怔望着沈昭,便见沈昭又循循嘱咐道:“枉死的人总该要得些慰藉才好超生。”
“自新帝登基来,右安门大街上的登闻鼓还没响过,你爹娘等这天,已经等过二十年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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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新帝登基,朝闻气象。
右安门大街上人来人往,忽见得一辆马车上走下对中年夫妇带着个妙龄少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