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番相让的动作,勾出四道诧异目光。
红衣姑娘为难地喝一口,茶水有些烫,她不习惯地轻咳一声, “嗯。”
白茉莉追问:“如何?”
红衣姑娘尚没作声,旁边鹤公子揪了揪衣摆,酸气十足地抢先说一句:“好喝吧!”他嫉妒地要命,他觉得那茶定是顶顶味美, 什么时候,茉莉也能喂他唇边一口, 他怕是含在嘴里, 舍不得往下咽呢。
红衣姑娘饮一水,生烟翠目不转睛地研究,她确实不像是带着什么□□。他在房中寻了块擦脸巾,浸湿水后递予她,期待地说,“不若你卸了妆,容我再看看?”
白茉莉扬手一杯热茶泼他身上:“懂不懂规矩,再这么跟我姐姐说话,当心我敲断你的腿。”
生烟翠怪叫:“你姐?!”
鹤公子一愣, 也跟着柔柔地唤,“姐姐。”他眉眼盈了浅淡的笑,山水湖画似得,手也不折腾衣角了,持矜地一站立,自成几分傲雅气度。
装腔作势!生烟翠抽空鄙夷他一眼。鹤公子若有所觉地看过来,平白受了鄙夷,他不羞不恼, 反而徐徐朝他一笑。生烟翠一指白茉莉,鹤公子顺势投去目光, 白茉莉正等着红衣姑娘的回话,并没觉察此处暗涌。生烟翠便是学着鹤公子方才的矜度,笑上一笑,故作遗憾地摇了摇食指。
鹤公子笑意不变,直接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,闷声打了他一个猝不及防。
两人打闹间,便听那红衣姑娘犹豫地开口道:“好喝。”
古怪的发音,不似中原人。生烟翠脑中警铃大作:莫不是……西域人?
不止如此,红衣姑娘将她的一段白皙小臂摊放桌上,微附下/身,另一手至腿腹间抽出一柄细刃短匕。她用目光示意白茉莉也伸出手。待白茉莉模仿她的动作,两只手臂并排平放一处时,匕首横抹,划出一道直线,划开两道血红。
一只闪烁的金甲虫自她手臂的伤口处缓缓爬出来,头顶的细须颤动,有无形丝线牵引般,它径朝白茉莉的伤口爬去。它的体量轻小,两只手臂间的细微距离,它爬起来犹如翻身越岭。
白茉莉伸出一只手指,凑到它的面前。金甲虫的细须碰一碰她的指尖,慢吞吞地爬了上去。她将它放在自个手臂的伤口处, 金甲虫便伏趴在伤口边缘,发出一声又一声短促的鸣叫。
白茉莉抖一瞬,被生烟翠和鹤公子一左一右地按了住。
俄而,有一缕黑烟从淌血的地方升腾而起。随着黑烟的消散,白茉莉只觉体内原本凝滞的真气一丝一缕地开始翻腾涌动,直至澎湃地充盈满她体内的每一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