蔺阁主领了飞贼见白茉莉,飞贼自带解毒之药,可谓一举两得。他顺理成章地向白茉莉索要酬劳,谁知白茉莉打量过飞贼,放心她无甚损伤,和他耍起了无赖。
白茉莉说:“解药也不算是你找到的,承诺相当于仅完成了一半。”
蔺阁主掩了唇,轻笑道:“不若我现在就将飞贼还回去,承诺直接作罢?”
“别嘛,”白茉莉心知她不可能避得开,只是讨价还价,“卖身契我答应给你,它是你的。但——先在我这儿放一段时间。如何?”
“你这是要——”
白茉莉狡黠地说:“我很无辜地,平白受了连累,还不能为自己出口气啦?”
蔺阁主将鹤公子与飞贼合谋,算计她的事告诉白茉莉时,白茉莉的神色尚是平静,倒叫蔺阁主拿捏不准她的心思。
“不生气?”
白茉莉一副过来人的老成口吻:“习惯就好。”
她得知自己被欺瞒的消息,尤能神色自若地跑去二楼饮酒,对舞娘喝彩。即使是再面对了鹤公子,她也毫无芥蒂般,同他相处。
现下听她说自己“无辜受累”,蔺阁主才算是看懂了些,她所谓的“习惯”,是指“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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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茉莉自觉身体已无甚大碍,奈何生烟翠为她号过脉,神情可见地又严肃几分。他一张开口,白茉莉立刻打断了他,配合地沉痛说:“不用你说,我也知我病入膏了肓,无药可医。”
生烟翠忙解释:“也不至于——”
白茉莉坚定地再次打断他:“不用解释,横竖你救治不了,病大病小,又有何区别?”
生烟翠一番好心,梗得难受。他“啪”地把白茉莉的手扫开, 搬起凳子挪个窝,换成给新增的白家人白南号脉。
白茉莉夸张地吃疼:“你对病弱就这般冷漠无情地哦?”然而她垂眸一瞧,方才用匕首割出的一道伤,不知何时竟已自行痊了愈。小臂的皮肤光洁,鹤公子贴心地给她捏一捏,确实没什么问题。
白茉莉的脉象凶在变幻,时而急中带躁,训不平,时而舒和从容,尺脉沉取,更胜常人三分。生烟翠自忖这合该是与她习百家武学,真气运转不定的有关,但他也不敢冒然下定论, 只且看且思。
而后当他得知白南与白茉莉乃是一胎双胞的双生子,心中激动万分。为白南号脉前,他先深呼了一口气。白南不若白茉莉, 她习一家轻功武学,真气粹然,对应的脉象应较为轻缓流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