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红的新花,嫩生的鹤鹤,一红一白,说不上谁比谁夺目。
鹤公子看他家茉莉一招即来,欢喜地很。捧了她的手,亲一口,笑说:“客官可还没点东西,便先付酬金了?”
白茉莉问:“有何可挑?”
鹤公子眉目盈了十分笑意,得逞似的:“没得挑,只我一个可选。”他从车厢中钻出来,坐在驾车的车辕处,装模作样地掏出一副大地图,仔细研究:“我们现在何处了?”
“已出昌宗地界。”
鹤公子故作讶异:“我头一次行这么远的路。”
白茉莉笑他:“这话你岂不是每走几里路, 都要说一次?”
鹤公子撒娇地伸手:“我害怕, 咱牵着手赶路吧。”他殷勤地用衣袖擦干净身旁的空位,“要不你和我坐一起,全心全心的保护我。”他不像是寻常的害怕,狡黠地眨了眨眼,有些别有用心。
白茉莉扬起手中鞭子, 突然抽了下拉车的马屁/股。马儿吃痛,撒腿狂奔,连带着鹤公子一路的慌乱尖喊,瞬间超出几人多步的距离。
鹤公子的手心磨出红,勉强扯了缰绳,稳住马车。他惊魂未定地抱怨一句“臭茉莉”,等白茉莉几人赶上来,他那一丁点的哀怨早已消散干净,人又黏糊糊地想和她说话。
柳和静自始自终都在冷眼旁观,偶尔看不过,别开眼,嘲弄一声。他想不明白鹤公子是如何没自尊、没下限的缠人,这事他做不出,但他看得出,白茉莉借着他的隐忍,反倒一直在试探他的底线。
念及此, 他几乎又要同情鹤公子,拼着一份真心,喜欢了这么一个敏/感多疑、自私自利的家伙。
柳和静在心中把白茉莉的缺点数落一通,用词不知比鹤公子高出多少个档次。他与白茉莉相识已久,自己亲眼见过的,道听途说的事迹,更不胜枚举。他把她贬低得一文不值,奈何却是说服不了自个,及早回头,不再掺合她的烂事。
魔教下达指令要引她去宿海郡,她当真去了,是知道有埋伏,还是不知?是谁透漏给她宿海郡的消息,她身边可是有潜藏的魔教卧底?魔教圣物金琉能听她召唤,则坐实了她魔教圣女的身份,那她为何又要带上没什用处的白南一起?
柳和静反复思虑,突然头上一重,像是套了什么东西。他拿下来看,是个草花环。
白茉莉催促他:“快戴上,我姐姐编的,一人一个。”
柳和静默默地瞥一眼,几人之中,要数白茉莉的最繁盛,工艺最复杂,而她也最配合,盯场子般,务必要鹤公子与他戴得牢。叹口气,柳和静认命地戴于头顶,至少她对她所谓的姐姐,尚存几分喜爱, 也不至于性格差劲到一无是处。
白茉莉看柳和静的一声叹气,凑上前来,道:“你两天都没怎么说话了。”
柳和静眸子睁大一瞬,有点受宠若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