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动作拿捏的细微,白茉莉未曾觉察,角度也选得妙, 一旁的白南和蟹目溅都没有过多注意,单单只有柳和静,怒极攻心,将理智燃烧殆尽。
蟹目溅见白茉莉没有出言劝解,便不多做关心。
但看柳和静并两指, 直取鹤公子碍人的一双眼睛。鹤公子急慌慌往白茉莉身后躲,一不留神绊一跤,就地踉跄一滚,方才的位置竟已被打下一柄暗器。他感觉到了擦肩的死亡气,连连哀嚎:“茉莉!”
白茉莉尤且笑道:“现在知道怕, 刚招惹他做什么?”
她一开口, 鹤公子当即小兽似得地伏在她的颈间:“我知道错了。”
白茉莉应一声:“嗯。”
鹤公子呜咽地忏悔:“我不该那么多话。但是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 委屈地蹭她, “我真的感觉自己最近经常呕吐,吃得比较多,还嗜睡呢。”
说话中,白茉莉倏地侧身,只见寒芒一闪,她所坐的石头被一劈为二。剑身震颤蜂鸣,虽未碰及鹤公子, 但凛冽剑气将他束发的玉簪折了断,一头墨色长发铺散开来。
鹤公子始是一愣,继而急得声调都变了:“这是我与茉莉配套的簪子!”他站起身,自觉有异, 低头一看,衣衫也都被划了破, 更是被气到,一连说了三个“你”, 没憋出一句完整之言。
柳和静一脚稍得后退, 抬剑齐眉,又要进攻。
“住手!”鹤公子气势十足地喊,“我先去换身衣服!”说完, 他气哼哼地往马车走, 走远几步,掀帘入了车厢。片刻后,换过新衣,梳理过发,人又光鲜亮丽地出了来。
鹤公子径自走向白茉莉,借她剑一用。然而但看他细致地左右各挽起衣袖,露出白葱藕的两节胳膊,才拔出那柄窄剑,拎在手中,并没有半分武学家的样式。
柳和静吹了会儿夜风,心绪平复些许。此时冷眼看他,不屑走近,扬手打出一枚暗器。
鹤公子捕捉不住暗器来自何方,随意抬手一挡,“叮”得一声,误打误撞地格挡了开。他惊讶地摸了摸手中剑,又回头看一眼白茉莉,她正笑吟吟地看着他,并不像出过手的样子。
不待鹤公子反应,柳和静又打来三枚暗器。电光火石间,鹤公子尚要思索该往何处躲,突然只觉小腿一痛,条件反射地一弯身,竟是再次避了开。
他这下看清楚了, 击中他小腿的是一枚石子。而他顺着石子打出的方向看,出手之人不是白茉莉,还能有谁?鹤公子发现白茉莉在护他,顿时心气顺了,蹬直了腿,嚣张地回瞪一眼柳和静。
柳和静也觉察出白茉莉的小动作,手中一动,又是三枚暗器。暗器绕开鹤公子,直指向白茉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