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怀谨显然有备而来,立刻拿起听诊器,愣是把姜素莹的心肝脾胃肺全都听了一遍才停手,给她做足一整套保健工作。
最后他得出一个结论:姜素莹还是很健康的,大的毛病没有,只是需要补充一点蛋白质。
“家里有牛奶吗?”
“有有有。”
“麻烦煮一点。”
乳母最信大夫的话,立刻领命往厨房去。临走前给了姜素莹一记眼刀,示意她老实呆着,
姜素莹生平最讨厌喝牛奶,害怕那股子腥气。她认为这两个人简直沆瀣一气,坏极了,于是不满的哼出一声:“我都说我早好了,你们偏不信。”
声音有那么一点哑,沙瓤西瓜似的。张怀谨听了心都要被甜化,蜷在一起。
对病人起心思是不大道德的事情,于是他尴尬的清了清嗓子,把目光投向桌上墨迹未干的纸:“感冒要多休息,翻译什么时候都来得及做。”
“可我答应过卢主编了,后天要交给他的。”
“不要紧,我去和他说,缓上几日不成问题。”
“那怎么行,都是说好的事情,做人得有信用……”姜素莹话到一半,突然顿住了。
——因为她也答应过廖海平,说是不再与张怀谨有交集。而现在两个人一来一往的说起话,明显她没有信守约定。
可张怀谨是自己上门的,眼下就坐在她对面呢。
难不成还能赶他出去?
姜素莹心里翻腾着,一时拿不定主意。牛奶倒是在这个档口热好了,张怀谨起身帮忙端过来,乳母退了出去,门又重新掩上。
牛乳是装在玻璃瓶里加热的,刚煮沸,还在咕嘟咕嘟冒泡泡。
“烫烫烫。”姜素莹抱着瓶子叫道,像只猫儿一样,捏起鼻子一点点啜饮起来。
一点厚实的奶皮沾在她的唇上,白的触目惊心。她觉得不自在,伸出殷红的舌尖舔了一下,又快速缩了回去。
张怀谨看着看着,心猿意马起来,眼珠都挪不开。
姜素莹终于把牛奶饮尽,放下瓶子,长舒了一口气。她觉察出对方的异样,于是问道:“怎么了?”
张怀谨不敢说。
他觉得自己思想不纯洁,生怕玷污了雪白圣洁的姜素莹。
“没什么。”张怀谨别开脸,从兜里掏出叠的整齐的手帕,递了过来。又怕姜素莹嫌弃,解释道:“才洗过,是干净的。”
姜素莹接下,大方的擦了嘴,笑着说:“多谢。”
她认为张怀谨这人很可爱。
是一种忠心耿耿式的可爱,就像密斯劳森养的贵宾犬一样,鼻头湿乎乎的,爱舔人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