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是她穿越过来一趟的意义。
要不然呢?和她们一样昏昏噩噩的活着,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?如此毫无价值的活着,活一天与活十年相比,又有什么差距呢?
后来,她意识到了,后宫这种几十个女人争一个男人的状态,不可能真正的和谐,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如意,都开心。只要大家都能够相安无事的生活下去,就是最好的状态。
自己若是一意孤行,自不量力的试图去改变。非但不能给别人带去好处,还落个自身难保的下场。
所以,康熙召幸谁,或不召幸谁,她现在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偶尔在他面前提一句雨露均沾的话,他若是问她,谁很久没被召幸,她回话谁谁谁;若是不追问,她就转移话题。
一个人的力量太弱小了,改变不了大势。只能在小范围内,照顾着一些人,给他(她)们带去,这个时代允许之内的亲情友情,这也算是她存在的价值,也算没有白活这一遭。
此时跪在乾清宫的西暖阁里,佟宝珠觉得自己的力量,甚至连一个一手带大的幼童都护不住。
面对强大的皇权,生命如蝼蚁般的脆弱,甚至黑白是非都没那么重要了。
谁是谁非,也许根本就不用细问。皇帝就能直接下定论。皇帝是金口玉言,他说是谁的错,即使对也会是错。
她特别后悔自己对四阿哥的教育方式。如果四阿哥像太子那样懂事,守规矩。三阿哥被剪了辫子,根本就不会怀疑到四阿哥身上。
即使真是四阿哥干的,也会询问的其中原因。也会主观的认为他一定是有充分的理由才如此行事。
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,佟宝珠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;也许只是一两分钟,也许是一二十分钟。
光洁的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,细小的汗珠慢慢扩展,和同伴汇集在一起,顺着眉稍滑了下来……
“……今天都不许吃饭,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许做,闭门思过。各自想想自己都错在什么地方。”康熙终于开了口,厉声道,“明天胤祉搬到乾东三所,跟大阿哥一样上午读书,下午练骑射。一日都不许落下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被荣妃哭嚎着打断:“皇上,三阿哥还小……”
“闭嘴!”康熙站到她跟前,大声道,“这就是皇子长于妇人之手的结果。如果一直生活在宫外,哪里会出这种事。”
走到胤祉跟前,又道,“你身为兄长,高了老四足足一头。就按你说的,他剪了你的头发,你当时怎么没拉着他,给他打了架?还哭?你不觉得丢脸,朕都替你臊的慌……”
“皇上……”这人骂人的时候,丝毫不讲情面,不考虑孩子们幼小的心灵,是否能承受得了。佟宝珠瞄了一眼握紧了小拳头的四阿哥,又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三阿哥,低声道,“臣妾告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