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这些话,不能明着拿出来讨论。
索额图预料到太子可能会反对他的提议,在过来之前,就已经做了准备。此时突然单膝跪下,揖起手道:“请太子恕臣僭越之罪,臣已经用您的名义,让人去通知几位阿哥来帐中议事。”
说着恕罪了话,可脸上却未有一点知罪的神色,更无丝毫悔意。
太子原是在坐着煮奶茶,听了此话,猛地站起了身。走过来,盯着这张坦然的老脸,语速极快地问:“你怎么跟他们说的?说是什么事了吗?”
“臣未详说,只说是十万火急之事。想必,此时他们已经在过来大帐的路上了。皇上重病是天大的事,太子不能向阿哥们隐瞒,否则将来会落他们的埋怨。”
“大哥那边呢?”焦虑加气怒,太子的脸瞬间涨得通红,“你也派人通知大哥和裕亲王,让他们折身回来?”紧接着怒气冲冲道,“谁给你的胆子,替吾做决定!”
索额图第一次见太子发这么大的火,惊得半天说出不话来。只是仰头呆呆地看着对方。他一直认为太子与皇上不一样。皇上是看似宽厚,实则刻薄又心肠冷硬。斥责起某个人,丝毫不给留情面,庞大的气势像是要把人撕碎一般。
太子是好性子,即使生气的时候,也能很好的控制情绪;且大度,有包容之心,懂得多方考虑,知道体谅人。
可此时,索额图在太子身上,看到了皇上的影子。凌厉的气势,就像是一把出鞘的重剑,随时都可能伤人。
“臣......”
“快说,是不是让他们折回来了?”太子从索额图惊慌的神色里,看出了答案。他急步走出大帐,扯下身上的玉佩,递给立在外面的亲兵:“去找安北将军,让他火速去往裕亲王他们的方向,传吾的令,不论发生什么事,一定要追击到底。粮草的事,不用他们担心,吾会想办法解决。”
索额图跟过来,急急地说:“太子这般行事,可就置臣于大逆不道的境地了。太子不为臣着想,也为自己着想一下。臣对太子是一片赤胆忠心,日月可鉴。这朝堂上,再没有比臣更有忠心的人了。”
门口的亲卫都是索额图选上来的,听着两位主子的对话,不知道该何去何从。
太子阴着脸催促:“快去!”
“嗻”
“二哥,发生什么事了?”四阿哥一路快跑的由北边过来。这边的战事已经结束,先前坐阵后方的阿哥们,这个时候,或是同大家一起统计梳理战俘;或是帮助兵士们治伤;或是掩埋尸体清理战场等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