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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骗三生 余姗姗 1039 字 6个月前

这个梦持续了三个晚上,令我托腮发呆了两天。

    在这两天里,我拒绝一切履行劳务,并且反复审视自己的手指,开始好奇自己的来历。

    但事实告诉我们,一个人空想的时候,往往只会胡思乱想,于是我便去找师父求证。我将梦境告诉师父,希望他能解惑,他抽着水烟袋沉思了一盏茶的时间,才给我两个答复。

    他说,第一个可能性是我少女怀春,而怀春的少女都有个梦中情人,我的梦境恰巧验证了这条真理,第二个可能性是这个梦中情人真正存在,我在失忆前曾向他允诺过一件事。

    出于少女的思想,我更愿意相信第二个可能性。

    豁然开朗后,我不再满足于生活在这个镇子上,我想走出镇子找寻那个男人,找寻记忆,找寻承诺。

    师父则将此理解为,姑娘大了,要出去找相公了。

    走出镇子的想法一成型,心便野了,心野了,人便不安于室了,我开始堂而皇之的不做劳务,不学解剖,整日无所事事,和街边的乞丐为伍。

    我告诉姓阮的乞丐,我可能会是一个名人。

    阿阮笑笑,问我知道什么是名人么,我说就是受到万众瞩目的人。

    阿阮又问我凭什么这么以为,我告诉他,我梦到了一个看上去像是身价过亿的帅哥,还答应要替他办一件事,能替这样的人办事,我多半也不会是小人物。

    阿阮皱着眉,打量了我许久,道:“他凭什么认为你能替他办事?你替他办完事后,他怎么报答你?”

    我说:“娶我,他会娶我。”

    他指出问题:“你们这是买卖婚姻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婚姻不就是买卖么,隔壁镇的老王娶走了咱们镇的苗姑娘,苗姑娘的老爹捧着五十两银子乐的合不拢嘴,根本没看到苗姑娘脸上的眼泪。”

    阿阮良久不语,在我终于决定回家的时候,他才一脸恍惚喃喃道:“其实买卖的婚姻也有幸福的。”

    在我准备离开镇子的前一天,我向师父辞行,师父只说了一句话:“如果你的梦是真的,我不会阻止你寻找真理的路。但我要提醒你,女人替男人办的事,多半是办另一个男人的事。”

    这句话的逻辑太过缜密,我百思不得其解,于是失眠了一夜表示不得其解的程度。

    翌日,我最后一次去见师父,不想真成了最后一次。

    师父暴毙在屋内,房门和窗户紧闭,房顶也没有被撬过的痕迹,这是一个密室杀人案,且据阿阮的密报说,镇上的青天大老爷认为我是唯一一个疑犯,于是派了衙役欲将我捉拿归案。

    在这个战火纷飞横尸遍野的年代,活着是一件不容易的事。我之所以这么说,是因为在这半年里,我和师父收的尸体都是死于战祸的,还有部分是死于饥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