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寡妇的声音越来越远,门仿佛被打开了,又被关上了,接着屋里又只剩下呼吸声,我叹了口气,心里又想:“这样被绑的牢牢地,除非咬舌自尽了。”
才这么想着,便又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,这回进来的人脚步很轻,比走路轻盈的王寡妇脚步还轻,这说明他要不是一个贼,要不就是一个刺客。
门再次被关上了,有股存在感逐渐靠近我,我知道他或她在打量我,并非是无礼的。
我提醒道:“若你看上这间屋子里的财物,那是白跑一趟了,若你要杀人灭口,只要不除去我脸上的布条,我随你杀,因为我实在不想知道是谁杀了我,只要你的刀够快,就行了。”
那人不说话,却听一阵布料窸窸窣窣的声音,接着我身边的位置一沉,那人坐了下来。
我有些着慌,往旁边闪了闪,目不能视的被杀掉是一回事,目不能视的被先奸后杀又是另外一回事,倘若一个女人终究要死,也是愿意选择痛痛快快的死去,而不实在死前再受一次羞辱。
我急忙说:“要人不给,要命一条!”
张口的同时,我被人捏住了下巴,几滴苦苦涩涩仿佛药水般的东西顺进嘴里,速度太快让我来不及吐出来,便融化在味蕾上。
我倒吸一口气,正要说话,却发不出声音,手上的绳子被解了开,身体软绵无力的倒在床上,头好像随时都要昏过去的晕眩。
那人将我抱进被窝里,为我掖好背角,却不除下我眼睛上的布条,熟悉的气息在我身边流窜,我猛的吸一口气,却什么都闻不见。
只能依稀听见那人在耳边说:“睡吧。”
昏迷前的那一刹那,我想起了别云州和莫媛相继离世的那个晚上,我亲眼见到师然喂别云辛吃了几滴药,他说,那是让别云辛失去痛苦的药。
我当时不解,这世上的止痛剂都是止身体上的痛苦的,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,我说:“除非让他忘记所有的一切……”
师然道:“他会忘记的。”
会忘记的……
这就是你对我的希望么?
再次醒来时,我已经不在那间屋子里,更不在那个小镇,脸上没有布条,身边也没有王寡妇和师父,屋里有很多人,勾刑、师欣颜、师云、莫珩、幻术师。
我愣愣的望着前方,对不到焦距,耳边先是听到师云焦急的发问:“娘,你有没有想起云儿?”
师欣颜说:“别急,先让嫂嫂适应一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