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声尖叫引起左右侧目,但见承奚王将景氏四女揽入怀中,手掌稳在腰间。她软倒在他健臂之中,钗环散落,衣衫倾斜,恰如雨中蝴蝶虚弱无助,颤颤翅膀终觅得遮挡处。
视线一转,一男人肩膀被承奚王禁锢,生生被压的矮了半截,曲了膝盖瑟瑟直斗,面上扭曲涨红,方头大耳,三层下巴,绿山绿冠,紫红靴,正是礼部尚书。
这番骚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,三人虽在角落却足以引起关注。承奚王一举一动向来成话题,如今抛下美艳二女,一脸冷意环抱醉熏佳人,怎能不震惊旁人。礼部尚书好色成性无人不知,家中妻妾排有十八,仍频频搜集美女。这两人争的女子,却是迷醉了双颊,那南云王口中心系之人。
而南云王,才找了借口出殿片刻,便得宫人通报此事匆匆赶回,行至殿门恰见到这幕,神色一窒,呼吸冷了几分,箭步上前揽回凤兮。
“有劳。”
承奚王微一扯唇,鹰目扫向殿门那眼神闪烁的东宫荥,笑意更耐人寻味。
南云王冷目回视,随即差了人将凤兮搀回云留宫。
凤兮意识昏沉,只感到身体轻飘飘的,“呵呵”笑声从她口中频频溢出,眼角泛着泪光。经过之处均引起宫人的侧目,绝色佳人肆意开怀笑的张狂,虽由两宫娥搀扶却还是步伐凌乱,每走几步便有摔倒的倾向。
两年幼的小太监恰经过望了下,霎时脸红,惊见之余心中狂跳,不由得低声议论着这便是南云王心仪的景氏?宫中虽不乏艳色,可这等妖娆多姿者却罕有。待经过一处小亭,却见方才话题中的南云王正与另一佳人耳鬓厮磨,那景致堪称金童玉女,男的俊雅,女的娇弱,郎情妾意的煞是融洽。
毫不知情的景凤兮被人送至一所宫房内,待宫人为她宽衣解带后便熄了烛火,独留她衣衫半褪倒在床间,仅着小衣、亵裤。
迷蒙间,她只觉头晕目眩,全身燥热难耐,挣扎在床铺间辗转反侧。一挺拔的身躯行至门外停住,轻推开虚掩的门,脚下无声且目标明确的行到床边,片刻不离视线的打量着酒醉佳人。
凤兮只低低笑,一直傻笑,似是看到斑斓蝴蝶飞舞,似是看到锦带花遥遥呼应,眼角的泪却垂的更凶,肆意的在来人的视线下展露娇态,绽放艳姿。
烦人的醉意汩汩袭来,难受的紧,她便撑起靠在床边,想摸索纨扇扇风,却突然一阵凉风袭来适时的解了热,眯着眼看去,月色透着窗子窥视而入,照见了一高大的身躯,那凉风便是由他手中轻摇着纨扇而来。
“父亲……我后悔了。真的……我真的后悔了……”凤兮含糊低语,声音低哑:“我承认我愤怒,我受不了与人分享爱……我就是这么肤浅,我大度不起来……若是一切都回到三年前该多好……没有痛苦、没有抉择,该多好……为什么我要处于这样的两难境地……就因为我是景凤兮?就因为男人皆三妻四妾?呵呵……实在太可笑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