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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如山望着她许久,突然冷冷问道:“你既然恨我,既然恨兮奴,为何你不走。我给过你无数机会,你是舍不得还是要亲眼目睹我受到上天的惩罚,才肯罢休?”他的笑充满的讥讽,他的音低低沉沉,俊雅的脸只剩一派冷酷。

    她仿若听不到任何话,只是淡淡回笑,笑的温柔,笑的娴雅,只将麻痹的痛留在心底,任由他扯掉她的衣衫,任由他伏在身上喘息,她更抬高了双腿去迎合,仰高了头笑的开怀,幻想兮奴在天上俯视他们,咬牙切齿。

    耳边再度传来他的声,融合了情 欲与狂妄:“既然你不走,就注定一辈子痛苦。”

    她知道,即使她如何的笑,他亦能一眼便望穿她的魂魄,将她苟延残喘的卑微凌迟数遍,而她永远活于矛盾中,饱受熔浆与冰水的反复侵蚀。

    在呻吟与喘息中,她又哭又笑:“就算痛苦,我也要拉你一起,拉你的女儿一起!”口出的话似涂了毒药的蜜糖,声儿魅惑却透着阴狠。

    而他却癫狂大笑,沙哑的声阵阵击打于她心上:“要我一起又有何难!你总会如愿的!”

    她一惊,极力撑起上身紧紧攀附他的肩:“休想!”

    她怕,她怕真有那么一天。

    直至三年后的一日,景如山唤她柔声道:“凤兮的身世注定不容于奚朝,除非她有福分、有本事走向最顶峰,自那时便不会再有人可威胁。她是我景家唯一的血脉,我不管你是恨我也好,恨兮奴也罢,都不要报复在凤兮身上!”

    她犹豫了下,终点了头,又听他道:“天惊一事自要等关键时刻才可告知凤兮,她若嫁与谈辛之、奚云启其中一人,那时机便是成熟,你自可告知。若她注定一生难觅良人,天惊一事就此作罢,是福是祸便只看天意了。”

    她听着他似是遗言般的交代,心底一片悲凉,竟流不出半滴眼泪。

    突然,景如山轻叹一声,抚摸她的发:“我老了,你也老了……小兮,别再跟我犟了,好么?”

    她傻了,呆呆的回视着。

    小兮,她的名,一直被人遗忘的名,竟从他口中唤出。

    “闹了一辈子,我累了,你也累了。凤兮是我跟兮奴的孩子,也该是你的,等我去了,请你善待于她,可好?”原以为干涸的终泪夺眶而出,她再也找不到声音,只一个劲儿的抽噎,伏在他的臂弯里,紧紧揪住他的衣领,任由自己的拳头打下去,一下下,一声声的发泄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