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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奚云帝得知后大怒,遂令人即刻拿问西平王,却惊见府中之人乃替身,正主早就离京不知去向,逃逸路线部署周密,竟逃过禁军眼线,实在可疑。

    奚云帝派人追讨,势要力挽西属之局。

    于外,众臣上奏对策,承奚王请命讨贼,于内,奚云帝怀疑起近日与西平王来往甚密的丞相,也因此一并稍显疏远了荥皇后。

    荥皇后才挽回帝心,就遭逢此变故,心中不甘不满再次积攒,加之以往怨怼,已如长江后浪,一波更胜一波,直至丞相前来,父女二人再次大吵——丞相矢口否认放走西平王,却道荥皇后为人女竟好不体谅父心,实令人失望;荥皇后回嘴,怒道为父者不为女儿着想,不为她皇后之位稳固考虑,竟做些犯上作乱的勾当,又可曾把女儿放在眼里;丞相气恼,遂恶言道当初为荥皇后奔波,若不是景凤兮相助使了催情药,她岂会如此快嫁了这昏君!

    可想而知,荥皇后争吵不过,指责丞相放走西平王理据不足,一时怒火攻心,心悸再犯,吐血昏厥过去。

    待醒来时,荥皇后只见奚云帝守在床边,心中流入暖意,尚以为父女不和,且还有夫妻恩爱,却不想奚云帝的一番话再次令她陷入维谷。

    “朕一直以为你与丞相是不同的,也一直以为当初凤兮会离朕而去,是因为朕做错了很多事,没想到都是你们父女合谋。”奚云帝语气隐有惋惜遗憾,指的便是丞相以景如山被害真相为条件,令凤兮合作下了催情药与他,成就了荥皇后如今。

    可荥皇后为人心胸狭窄,虽贵为一国之后,但心中仍最在意凤兮昔日所做,尤其丞相三番两次言道,若非凤兮如何如何,倒显得凤兮牺牲才有她东宫荥的今日,这股怨气与日俱增,此时又连番遇丞相提醒、奚云帝道破,那愤恨之情无以复加,如洪水猛兽冲溃而出。

    “原来你早就知道!”

    第一章

    “原来你早就知道!”这话一出,荥皇后似咬住不放般喃喃自语,重复多遍,瘦削的指尖颤抖阴冷。曾几何时,那青葱白玉般的肤色泛了青筋,透着岁月难辨的指节纹路条条蜿蜒,隐含莫名的沧桑。

    然而,如今再问奚云帝何时知道已无意义,至于谁人告知,除了景凤兮还能有谁!

    “既然你都知道了,我也不瞒你。但皇上只心心念着失去一个女人,这一点我却是难以苟同!”深吸一口气,荥皇后径自镇定,极力端出沉着自若的架势:“自小到大,都没有任何女人比得上我,您可知曾经求娶者络绎不绝?您可知倘若当初我委身先帝,亦或是奚云浩,如今的局势都将不同?您又可知我为奚云浩送上了断魂汤那刻,心里所想所念的又是为了谁!”

    话至此,荥皇后声已哽咽:“您明明全都知道,却总是怨怼责怪,毫无半丝怜惜感激,宁愿将我推开视作外人,也要痴痴挂念一个得不到的女人……”

    一直不言不语的奚云帝双眸隐闪动容,却只是一瞬而逝,快如闪电,琢磨不透,只听他似是放柔的了声,也似无奈道:“你为朕的所做朕岂会不知,但你连一个女人都容忍不得,气量之小,心胸之窄,日后如何做主中宫!”